“郡主特意把我请来,可是关于城主大人病情医治一事,有了别的吩咐?”
楚穆烟负手立于堂下,对周围一圈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视若无睹。
陆晚秋端坐主座,面色却更阴冷。
“一个偷子,哪来的资格同郡主这么说话!跪下!”
膝弯突遭一道重击,楚穆烟突然被两人按着强压在了地上。石砖冰冷,刺的她神色一凛,“这便是郡主的待客之道?”
“楚姑娘原当自己还是客人”,陆晚秋冷哼一声,从身侧的桌上拿起了一个金镶玉壶,“我陆府传家之宝丢失日久,昨日,竟在姑娘的住处搜了出来——您这个客人,当的也未免太不客气了些!”
楚穆烟盯着那玉壶看了良久,实在没想起来自己曾在何处见过。当下心头百转,心道又是老套的栽赃剧情。
“郡主说是我偷的,那敢问,您是在哪搜到的这玉壶?”
“还敢反问!”身后押着她的一家丁手下倏然用力,正顶着楚穆烟肘间关节,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可她目光不闪不避,死死钉在陆晚秋身上,咬牙切齿,“郡主一面之词要给我安上这么大的罪名,不会连伙同人的底稿都没打好吧?”
陆晚秋被人戳到痛点,脸色一暗,转头叫道,“隐冬!”
那丫鬟领命上前,对着众人一字一句道,“三日前管家说玉壶丢了,郡主命我去寻。奴婢一连找了两日,陆府都翻空了也还一无所获。想着打扰客人虽无理,却也是最后的办法了,若楚姑娘身正,自然不怕影斜。却不想,在楚姑娘房中隐秘的药柜中寻到了此壶。”
她一字一句,又客气又无辜,直显得全是楚穆烟在泼皮无理。听毕,陆晚秋神色才缓和几分,嘲讽道,“撕破脸皮到此程度,楚姑娘满意了?”
说着又不待楚穆烟下句辩解,喊了人去请梅盛天,说是将军手底下人品行不端,合该让将军也知晓,商量决定处置办法。
而在等梅盛天的这段时间,陆晚秋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迫伏跪在地的楚穆烟,招了人要动私刑。
厚重的板子即将打下之时,楚穆烟突然一阵冷笑,“郡主当真算无遗策?人证不过是隐冬一人,物证玉壶也本就是陆府传家之宝,您爱往哪拿就往哪拿——也算证据俱全?”
她的话成功激怒了陆晚秋,更成功让陆晚秋暂缓了杖刑。陆晚秋挥手让那些人退下,俯身道,“你很聪明,但可惜,这些话只有你我明白。”
“郡主这是何意?”
梅盛天冰冷的声音乍然在堂中响起,陆晚秋
急忙收拾了神情去迎,而楚穆烟倏然松了一口气。
梅盛天对陆晚秋的逢迎依旧没什么表情,他从楚穆烟身侧走过,目光在瞥到那些棍棒时微微一动。坐到主位时他才开了口,“本王府内人放在郡主这两日,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将军容奴婢陈述隐情!”
陆晚秋的开口被楚穆烟突兀的一声高声呼喊给打断,她神色不悦地看了一眼梅盛天的脸色,见他虽不点头,却也毫无拒绝的意思,当即心头一沉要替他拒绝,就听梅盛天寒声反问,“本王在此,郡主以何身份替我管教府内人?”
陆晚秋猝然噤声。
楚穆烟便趁热打铁,跪坐着先问了一句,“将军可带了军犬来?”
行伍之人,军犬作用不可小觑,尤其向这般训练有素的军队,军犬更是几乎时刻随军。梅盛天当即便明了,挥手让甲一牵了一头上来。
“再斗胆要一盒郡主府中最常用的熏香。”
“大胆婢子得寸进尺!”
“给她”,梅盛天神色冷淡,“待她说完,若反驳无力,不正说明郡主未抓错人,更少些话柄?”
既然将军都这般开口,陆晚秋没有拒绝的理由。极不情愿让人送上一盒,楚穆烟便又拿出了自己随身最常带的药草香囊,与
那熏香盒各放一边。
接着她牵了那头军犬,先让它嗅了嗅玉壶与隐冬,待它熟悉气味后,便放手让它去放置着熏香与药草的两边各嗅了几次。
最后,众目睽睽之下,那军犬在熏香处蹲坐了下来。
陆晚秋脸色一变。
“将军与郡主都是行军打仗之人,训练军犬之术肯定比我熟。之前隐冬姑娘说在我最隐蔽的药柜里拿出了这玉壶,按理这壶子在我那堆药草里放了两日,本该吸饱了草药味才对。怎么如今照这军犬的判断,竟是您自家的熏香味更浓些呢?”
在场多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