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青鸢的帮助下,很快,废太子慕怀瑾就被放了出来。
但柳华裳去迫不及待去看望慕怀瑾,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出来都是因为柳华裳在替他周旋,慕怀瑾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沉,歇斯底里地叫着:
“怎么可能是你在帮本太子!明明是父皇垂怜,才把本太子放出来的!”
他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自己突然成为一个残废,还被慕轩逸厌弃的事实。
“谨儿,醒醒吧!若是他真还在意你,就不会把你囚禁起来不让你跟外界接触了。”
柳华裳满脸泪痕,悲愤交加地劝说慕怀瑾。
内心十分清楚的慕怀瑾听着柳华裳的话,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捂着脸痛哭起来:
“为什么呀?为什么父皇转变如此之大,以前他根本不会这么对我!”
柳华裳心疼地望着慕怀瑾,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顶,脸上却带着与动作不相符的狠戾:“谨儿,你且等着吧,本宫一定会帮你坐上那个位置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春天温暖适宜的天气过去了,炎热又充满雨水的夏季来临。
屋内透着令人窒息的闷热,温故拿起随身带着的帕子擦擦额角的汗珠,推开寝殿的雕花木窗透气,惊讶地发现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一块黑布朝底下的人们压过来。
“看样子会下一场大雨呢。”温故对站在身后的白烨晟说道,“不过也好,下了场雨,就不会这么闷热了。”
“是啊!这个天气我也实在是受够了呢。”白烨晟附和道,眼神放空投向远方,不知在望什么,嘴角却勾起一个邪肆的微笑,“希望这场暴风雨过后,日子会有所改变。”
温故蹙着眉,隐隐觉得白烨晟的话似乎意有所指,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白烨晟打断:“哥哥,关好窗,别让外面的风雨吹进了我们的屋子。”
说着,白烨晟心念一动,木窗应声而闭,伸手揽着温故腰身将他带回了屋内。
就在两人待在屋内过着温馨二人世界的同时,太后的慈宁宫却上演着迥然不同的场景。
就在刚才,太后派人给慕轩逸送信,请他到慈宁宫一叙。
心知太后这是终于坐不住,准备交出传国玉玺了,慕轩逸内心控制不住涌起欢喜。
终于,自他登上皇位以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的事终于要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替那个人报仇!
想到这里,慕轩逸眼角一道凶光闪过,整个人的气势也深沉下来。
“......皇上?”
花扶看着气息骤然改变的慕轩逸,满是犹疑地询问,慕轩逸收敛起表情,恢复他如沐春风的笑容:“没事,太后叫朕来,是已经想通了?”
花扶端着茶杯的动作一滞,复又抬眼轻飘飘地看了慕轩逸一眼:“哀家怎么不知皇上竟变得如此没有耐心?”
已经撕破脸的慕轩逸也不再打算压抑自己,挑衅地对着太后一笑:“对着太后你,朕的耐心早已消耗殆尽了呢!”
“你!”花扶将杯子猛地一摔,气极道:“从来没人敢对哀家这么说话,就算你皇帝你也不能!别以为自己抓住了哀家的软肋就可以为所欲为!可别忘了哀家手里还有那道圣旨的!”
本以为会让慕轩逸忌惮,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慕轩逸却表现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若太后说的是先帝亲自写的那道废了朕这个皇帝的圣旨,那朕可不可以请教下太后,那道圣旨现在还在您的手中吗?”
花扶猛地一愣,瞳孔剧震,失声惊呼:“你......你怎么会知道?”
看着慕轩逸脸上那始终如一的温煦先容,已经知道他真面目的花扶浑身却不禁感到阵阵发冷。
这个人是如何做到谋害自己亲子的同时,还能表现出如此无辜的模样,她就是被他这副温柔的外表所蒙骗,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发现他的野心。
在伪装出来的平和背后,他其实暗地里已经不知谋划了多久,甚至连她自以为隐瞒得很好的秘密都被他发现了。
“只能怪太后您教导有方,教出了小明子那么一个小太监,为了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您说,他是不是跟您很像?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呀!”
听着慕轩逸明里暗里的讽刺,花扶铁青着脸,“是小明子拿走了哀家的画?你收买了他?”
“朕可真是冤枉!”慕轩逸作出委屈的表情,“做抓到小明子前,他连他面都没见过,又谈何收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