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百姓手里有粮,心中自然也就不慌,我等出发之时,郓州刚下了一场大雪,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应当是个丰年。”“对了,郓州过年时有吃年糕的习惯,所以我等来时,郓州的父老乡亲专门做了一些年糕让我们带来,送与殿下。”说着,他们将带来的年糕和其他的一些郓州特产推给了敖锐泽。敖锐泽自然没有拒绝,他又跟他们聊了一会儿,从京城的风土人情聊到那些士子的课业,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士子略有些单薄的衣服上,神情一顿。敖锐泽转头给太监屈伋使了个眼色。对方立时就反应了过来,然后退了下去。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托盘里放着十锭五十两的银子。“是我疏忽了。”敖锐泽只说道:“郓州刚刚遭了灾,你们就要赶来京城参加会试,手头难免会有些不宽裕。”“这些银子你们拿着,回去置办几件棉衣……”“万万不可!”那些人当即就激动地站了起来,推开了太监屈伋送过去的托盘:“学生等何德何能受安王如此馈赠?”敖锐泽却说道:“本王赠予你们银两,也不全是为了你们自己。”“本王更多的是为了大扬。”“你们若是因此冻坏了,在会试上失利,耽搁的可不仅仅是你们的三年的大好时光,这三年里,大扬就少了几十位人才,所以耽搁的是大扬、是大扬朝那些亟待你们带领发家致富的的百姓。”“最主要的是。”说到这里,敖锐泽顿了顿:“你们也是这两天来,少数的一些来探望本王的人。”“所以这也是本王的一点心意。”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些士子还能怎么办。他们面面相觑,最后只能说道:“那学生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送走这些士子和官员,敖锐泽拿起一包年糕,吩咐道:“备车,本王要进宫。”得知敖锐泽来了,正躺在床上发呆的元熙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想起大宴上
发生的事情,他顿了顿,然后坐起了身:“叫进来吧。”他以为敖锐泽是过来诉苦的,毕竟以往大皇子和四皇子一遇到事情,就喜欢来找他诉苦。只是没想到敖锐泽一进来就将带过来的年糕献了上来,然后将他赠予了五百两银子给那些郓州士子的事情告诉了元熙帝。然后他问道:“父皇,听说福州金矿出产的第一批黄金已经运达京城了,不知道父皇准备怎么利用这笔钱?”元熙帝又是一愣。因为没有想到敖锐泽竟然是来跟他说正事的,最主要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敖锐泽竟然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敖锐泽:“父皇?”元熙帝这才反应过来,想起敖锐泽的问题,他只说道:“那笔钱,朕准备用来修缮太庙和孔庙。”太庙就是供奉大扬历代皇帝和功臣的地方。年前就有太监来报,说是太庙漏水了,只可惜国库无钱,他修不起,所以搁置到了现在。修缮孔庙当然是为了笼络天下读书人的心,这是朝廷维持统治的基本手段。听见这话,敖锐泽说道:“儿臣以为不妥。”元熙帝:“怎么说?”敖锐泽:“儿臣以为,与其修缮孔庙,不如先修贡院和府州县学,同时重修各地官道。”“修完这些之后,再修孔庙和太庙。”“皇宫越晚修越好。”元熙帝眉头一皱。所谓贡院就是士子科考的地方。而全国的府州县学加起来可是足有一千七百多座。要想把这些全都修缮一遍,就算福州金矿每年的出产翻上一倍,三年之内也修不完。更何况还要同时修缮各地官道。敖锐泽只说道:“父皇,孔庙修得再好,能看到的只有一小部分士子,我相信大扬绝大多数士子都是没有机会去孔庙祭拜圣人的。”“但是那些士子却是少不了要出入贡院和州府县学。”一边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一边是切身的好处,哪个更有利于笼络人心不言而喻。“而修缮各地官道,可以放到农忙过后,再招募力夫,并给予力夫一定的工钱,这样一来,百姓就又能多出一笔收入。”这才是真正的藏富于民。而且道路修好了,也有利于大扬经济的发展。听到这里,元熙帝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大半。敖锐泽继续说道:“士子和百姓是最感性的人,他们得了好处,就会想着报答。”“郓州的百姓就是最好的例子。”“您猜,他们要是知道他们都能吃饱穿暖了,但是皇家的太庙却从未修缮过,而且一下雨就漏水的事情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元熙帝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想去——士子和百姓一定会自发筹钱给朝廷修缮太庙!元熙帝瞬间就忘记了呼吸。——这是何等的美谈!最主要的是,士子和百姓一起筹钱修缮的太庙,就算是大扬亡了,后朝的皇帝也不敢动它分毫,甚至一遇到天灾民乱,就得去祭拜一二,因为那是民心所向,那是众望所归。想到这里,元熙帝脸上已经忍不住升起了一抹激动之情了。敖锐泽却还在继续:“至于为什么要将皇宫放到最后才修缮,就是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勤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