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把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细线。33yq.me
“好吧,”她说,“这个名字也许真的很普通,对不对?全美国有许多叫斯蒂芬·金的普通人,他们都希望……我也不知道……别再被骚扰。”她咯咯轻笑起来,显得很紧张,卡拉汉暗自揣测,难道是因为奥伊?看的时间越长越觉得他不是一只狗?也许吧,但卡拉汉觉得更可能是杰克,他身上的某种气质轻声诉说着“危险”二字,也许甚至是“枪侠”一词。毫无疑问,他身上有些东西让他和普通男孩儿不太一样。简直大相径庭。卡拉汉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的场景,杰克从枪套里掏出鲁格枪抵住那个倒霉司机的鼻子。说你开得太快了差点儿撞死了我的朋友,他尖声斥责,泛白的手指紧紧扣住扳机。说你不想脑袋上多一个枪眼儿当场死在街上!
普通十二岁大的孩子对一场擦肩而过的交通事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吗?卡拉汉不这么认为。看来女接待的紧张情绪也不无道理。至于他自己,卡拉汉突然觉得,他俩在迪克西匹格餐厅的胜算变大了一些。不是许多,但起码有一些。
7
也许杰克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咧开嘴,给了女接待一个最乖巧的笑容,不过在卡拉汉看来,这笑容和奥伊的非常相似:露的牙太多了。
“请稍等,”她说完转过身。
杰克不解地瞅了卡拉汉一眼,仿佛在问她怎么了,卡拉汉只是耸耸肩,摊开双手。
接着女接待走向她身后的柜子,打开柜门,从里面的盒子里翻出一个信封,回到前台。封面上印着君悦酒店的标志。杰克的名字——还有其他一些字——工整地写在信封正面,半像手写半像打印:
杰克·钱伯斯
这就是事实
她把信递给杰克,小心避开杰克的手。
杰克拿起信封,仔细摸了摸,里面除了薄薄的一张纸,还有另外一样东西。一块硬片。他撕开信封,抽出信纸,一张白色的房间门卡夹在纸里。写信人用的是质量一般的便笺纸,抬头上印着“打电话给吹牛大王”一行字。内容本身只有短短三行:
叮叮当,当当叮,你有钥匙别担心。
咚咚叮,叮叮咚,仔细瞧钥匙变红。
杰克低下头,只见卡片瞬间染上颜色,一下子变得血红。
除非这行字被读出来,否则颜色不会变红,杰克暗自想到,忍不住被这个神奇的做法逗笑了。他抬起头,想看看接待员有没有发现门卡变色,可她好像被问讯台另一头什么事儿牵绊住,根本无暇分神。卡拉汉的视线放在了过往的漂亮姑娘身上。噢,他确实是个神父,杰克暗忖,可爱美之心还没退化。
杰克把便笺翻过来,看见最后一行字,连忙趁着字褪色之前读了出来:
嗨哟哟,哟哟嗨,塑料钥匙给男孩。
几年以前他的父母亲曾经送过他一整套化学百科丛书作生日礼物,他照着说明书竟然制造出一批透明墨水,用那种墨水写出来的字很快就会褪色,和眼前的这些字一样,不过透明墨水写的字只要你凑近看还是能辨认出来的。不像便笺上的,是真真实实地消失了。杰克明白原因,它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再有存在的必要。前面那行钥匙变红的字也是,肯定现在也已经完全褪去颜色。只有第一行还在,仿佛想要一直提醒他似的:
叮叮当,当当叮,你有钥匙别担心。
这到底是不是斯蒂芬·金留的字条?杰克十分怀疑。更可能是这场游戏里的其他队员——也许甚至是罗兰或埃蒂——冒用了这个名字,只为吸引他的注意。无论如何,他到达这儿以后遇上的两件事儿让他觉得万分鼓舞,其一,玫瑰还在歌唱,并且比以前的歌声更浑厚,即便空地上竖起了那座摩天大厦。其二,斯蒂芬·金显然在创造了杰克的旅伴们二十四年之后尚在人世,不仅是作家,还变成了名作家。
棒极了。至少暂时一切还在正轨上。
杰克抓住卡拉汉神父的胳膊,领着他朝礼品店和演奏着背景音乐的钢琴走过去。沿着墙根他们发现一溜排的电话。“电话一接通,”杰克说,“你就告诉接线员你想和苏珊娜·迪恩通话,或者她的朋友米阿。”
“她会问我房间号的,”卡拉汉有些担心。
“就说你忘了,但是在十九楼。”
“你怎么——”
“肯定是十九楼,相信我。”
“好吧,”卡拉汉答道。
电话铃响了两声之后听筒里传来接线员礼貌的问候。卡拉汉按照事先彩排好的台词照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