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前面。
“停下,什么人?!为什么深夜赶路?”
“肯格勒大选有变,帝国军武力干涉了,战戟师溃败!”邦妮喘着气,大声对他们喊道,“我是联邦党的副主席布鲁托;卢瑟,和自由军残部一同从城里逃出来的!我们急需援军!”
这喊声惊动了附近所有的哨兵,整个警卫班的人都凑了过来。有个人认出了他,惊呼道:“确实是布鲁托;卢瑟!我在伏特卡格勒的辅选会上见过他!快去通知长官!”
长官很快就赶到了,这是一个上士排长。他立刻吩咐手下人将那匹很疲倦的马牵去马厩,自己则毕恭毕敬地将卢瑟带到了他们的连部。连部设立在不远处的一座两层小楼里面,这深夜时分几乎没人,只有两个正打着瞌睡的哨兵和两间由昏黄油灯照亮的值班室。她跟着那排长爬上二楼,此时耳畔传来她姐姐的秘密通讯。
“——已击退帝国军——击毙红衣主教一名——未来情势不明——white rose。”
听到这个消息,邦妮险些轻笑出声。“红衣主教?这也太华丽了吧?”
正考虑着击毙红衣主教可能带来的后果,办公室就已经到了。
“到了,卢瑟阁下。”
上士替她打开了门,邦妮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走了进去。里面坐着一名戴眼镜、看起来很精干的青年军官,正微笑着盯着她。他的笑容相当吸引人,而且有些眼熟——
就像突然有一满针管的毒品进入了血管,难以名状的兴奋和麻痹沿着神经末梢冲向大脑。她脸上的理性消失无踪,目光变得呆滞,甚至连“事情有问题”都反应不过来。门口的士官满脸微笑地盯着这一切,那微笑看起来就像没有神智一样。最完美的陷阱都设在目标放松戒备之后。
那名戴眼镜的青年拉了张椅子过来,轻轻一推卢瑟的肩膀,他便顺从地坐下。
“我已经在这里等你等了整个晚上了。我本以为联邦党的智囊、新教唯一的高级教士会很难对付呢。早知如此,也就不用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对付马基雅维里了。”
今天白天以政治家秘书身份出现的男子收起了眼镜,带上了门。他的话语很有节奏——一秒钟两个音节。不多,不少。
“现在,联邦党的副主席,先告诉我些情报吧。之后,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
痛苦的挣扎。在脑海中强调着清醒。
还剩下的一丝神智判断出了面前人的身份。卢瑟口齿不清地吐出了那个带着恐怖气息的名字:“希……希德……”
“居然还能试图挣扎?不愧是高级牧师。”
帝国安全大臣又打了个响指。在一旁的黑暗中,一团火焰轻轻闪动了一下,更强力的精神控制打在布鲁托身上。他全身颤抖了一下,头低了下去,停止了一切抵抗。
“能开始回答我的问题了么?”希德;纳瑟竖起一根手指,在俘虏的眼前晃动着。
在临时审讯室昏黄的油灯下,化装成男性布鲁托;卢瑟的邦妮;塞菲尔呆坐在一张椅子上,笨笨地笑着点了点头。
油灯的火焰映照在她的瞳孔里面,摇摆不定。说这是审讯有些不太确切——因为受审者已经完全没有心理防线,只能机械地回答审问者的问题。她失去的不仅是肉体的自由,还有心灵的自由。在伟大的马基雅维里之后,残忍的刑讯逼供已经成为了历史书上的陈迹。
他脑海中清醒的部分只剩下服从,和一点点对面前敌人的遥远记忆。那记忆只是一点模糊的影子,就像在另外一个世界——
“弑君首相”希德;冯;索玛。身为平民却通过安全系统爬上了帝国最高点的男人。但他为什么会用精神魔法呢……?
即便是这一点模糊的思考,也随即消失在兴奋感的洪流之中了。他的脑海中只剩下服从面前那双眼睛主人的意愿。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神,就是一切。而现在,神要发问了。
“姓名?”“布鲁托;卢瑟。”
“年龄?”“二十七。”
“职业?”“革新会教士,银行家。”
审问者希德满意地翘起了嘴角。这些最基础的信息和他掌握的情报吻合,不可能出错。
面前这个自称作布鲁托;卢瑟的人,是他遇到的敌人中背景最神秘的。突然出现的银行家、高阶新教牧师,还拥有过人的政治能力。作为柯曼帝国秘密战线的领袖,他习惯于以阴谋论的观点来揣测一切行动。根据经验来看,这种人不可能凭空冒出来,肯定有一个庞大的集团藏在他的身后。好不容易布设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