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错,放好褡裢后便去厨房忙碌起来,他想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
可儿则自报奋勇的为小巫洗澡,这头宠物猪真是越看越喜欢,牠竟然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千年古墓,果然有些神通呢。
费叔浸泡在木盆温水中,可儿柔软的手指在其身上抓挠着,这令牠回想起在深圳洗三温暖时的惬意时光,唉,还是人类懂得享受啊。
早饭时,何哲人告诉大家,他准备与小巫一同前往宜宾兴文县僰王山黑帽顶,让大洛莫的骨殖回归故里。昨晚能够顺利的寻找到‘蛊人墓’,邢书记功不可没,因此允许他俩在其远行的这段日子里住在老宅之中。
“相公,‘僰王山’听名字就很是吸引人,我们也一起去玩儿一趟好么?”可儿有点舍不得小巫。
“可儿,就依你。”邢书记向来对可儿呵护有加。
何哲人婉言谢绝道:“此去僰王山一千多里路,携带僰族先祖的骨殖若是乘车则为不敬,所以老夫和小巫要徒步前往,翻山越岭十分的辛苦,恐怕你们难以承受。”
“好啊,走着去最好了,沿途风景可以一览无余。”可儿拍起手来。
“是啊,老何,大家一路同行也不会感到寂寞。”邢书记呵呵说道。
何哲人苦笑了下,拿这俩神经病人真没办法,无奈只好同意了。
大家收拾了一天,准备次日清晨出发。
当晚,老何端上了铜火锅,热气腾腾,屋子里弥散着浓郁的麻辣香气。
“邢书记,”他的态度明显的热情了很多,“你们原先住在哪家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邢书记愣了一下。
可儿怀抱着小巫,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怪老头,什么精神病?你是说我们患了‘失心疯’么?”
何哲人面现尴尬之色,未置可否。
“精神病?”邢书记严肃的望着老何,正色道,“社会上的确有些人对我们共产党人不理解,但是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数人的一边,就像是布鲁诺认为地球是绕着太阳旋转的,被世人认为是邪说,最后被烧死在罗马鲜花广场。五百年过去了,事实证明他的对的,真理在他一边。所以‘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无论采用何种方法,只要找出‘蛊人墓’就是好方法,难道不是这样吗?”
何哲人苦笑两声,夹起一片毛肚丢进锅中,左右涮了两下蘸着香油碟送入口中,岔开了话题:“涮毛肚时间要掌握得好,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数刚刚好,不老也不生,你们试试看。”
老何没想到邢书记竟然是海量,工夫不大,他已经喝干了好几瓶酒了。
费叔也不遑多让,‘咕嘟咕嘟’闷头畅饮,猪脸绯红。
是夜,月色迷离。
蟠龙山中,依稀得见一个身材矮肥臃肿的身影静静站立在土堆上,默默的望着新掘开的墓穴。许久,他抬头望了眼夜空,然后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老宅内,大家饮酒正酣,这时院子外传来“咚咚咚”的擂门声。
“这么晚了,又会是谁呢?”何哲人疑惑的将一块黄喉丢进嘴里,然后嘟囔着起身走出去。
“谁?”他站在院子里问道。
“借宿的。”门外低沉的嗓音,口音不像是外乡人。
“去别人家吧。”老何扭头便要回屋。
“咚咚咚......”木门敲的更响了。
“唉,什么人这么没礼貌?”老何气愤的拉开门闩。
月光里,一个矮胖身着灰黑色衣服之人站立在台阶上,佝偻着身子,颌下几缕稀疏的白胡子,看上去是个老人家。
“在下魏六禅,恳请兄台留宿一晚。”老者谈吐不凡,颇具古风。
何哲人素来对饱学之士有好感,可惜村里人大都文化程度较低,平日里不屑与他们交流。
“进来吧。”他引老者穿过院子,直接来到了客厅。
“哦,你们正在吃饭,多有打扰。”老者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众人,歉意的说道。
“魏兄应该还没吃晚饭吧,一起用餐如何?”老何邀请道。
“如此甚好。”魏六禅也不推脱,竟自坐下。
老何拿来酒杯,替老者斟满酒。
“敢问兄台如何称呼?”魏六禅拱手问道。
“老夫何哲人,阆中县政协文史委员,现退休闲赋在家。”
“那么这两位呢?”
“哦,他们也是途径此地来借宿的。”老何介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