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景长叹了口气:“这个我知道,女公子爱好各种兵器,我已经尽力投其所好了,奈何她心性坚定,每次都直接拒绝。”
“既是师出无名,那便多造些机会来。”邢晁说,“女公子救了你两次,你怎得不借这两次机会送她物件作为回礼。”
俞白景一提及被救两次,就想起孟扶光冷漠无情的话语。
他抿着唇顿了会,说:“送了,被拒绝了。”
第一次送匕首,大概是嫌弃上面沾了血,被丢了回来。第二次他费尽心思弄来彭翁剑,哪怕是有些意动,却还是一句无功不受禄便推辞掉。
俞白景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送什么,甚至,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做得少了,担心费尽心思得来的机会浪费掉,又叫孟扶光和自己背道而驰。做得多了,生怕惹对方厌烦,最后适得其反。
俞白景从未想过,情之一事,竟如此的折磨人。
邢晁听完后,琢磨道:“我们邢国还有一句话,叫烈女怕缠郎。”
俞白景看着他:“怎么个说法?”
邢晁给他通俗的解释:“死缠烂打,死皮赖脸,死乞白赖!”
俞白景皱起好看的双眉:“都是死啊死的,听着就不吉利。”
邢晁哈哈笑起来:“只要法子好用,别管好不好听。若是此法不通,那便以退为进,或两者并用。”
俞白景就凑近,示意他:“你给我说点具体的。”
邢晁也很配合的靠近他,压低了声音。两人鬼鬼祟祟说了不少,俞白景的眉头一会儿皱紧一会儿舒展,到最后神情变得严肃凝重起来。
两人讨论完毕,俞白景摸着下巴道:“我回头去试试,若是好用,我再来答谢你。”
邢晁爽朗一笑,见俞白景起身,他又好奇开口:“俞兄,我可否多问一句?”
俞白景回头:“你我之间还需如此见外,直接问便是。”
邢晁看着俞白景那昳丽的眉眼,略带诧异道:“掐指算算,我与俞兄也不过初识,为何俞兄给我一种相识已久的感觉。今日俞兄突然登门,也好似与我之间,并无见外和生疏感。”
俞白景神色微顿,半晌后对邢晁说:“也许是……挚友天成?”
邢晁明摆着不信这话,大笑一声,起身抱拳道:“罢了,入王都还能得一挚友,倒也是幸事。晁在这里,等俞兄的好消息。”
……
孟扶光坐在桌边,看弈临打探到的所有陈氏王子信息。
王太子陈璜自不必说,季王后所出,名声极好,得民众喜爱朝臣拥护,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储君,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继承王位。
王二子夭折,不计在其中。
王三子陈瑜,最受陈王宠爱的儿子,宠妃洛夫人所生。虽非嫡出,却与嫡出的待遇并无差别。
如今拥护他的人也不少,只是此人骄奢淫逸心胸狭隘,像极了当今陈王,却并无多少才能。
在上辈子孟扶光就将他排除掉了,这辈子自然也不会再选他。
王四子、五子皆是为非作歹、草菅人命的祸害,孟扶光看都不看一眼。
王六子陈沃,肥硕蠢笨力大无穷,因着面貌和陈王嫌羞丢人的原因,孟扶光上辈子从未注意到这个人。
可今日的几句对话,却让她深思了几分。
除去那丑陋的外表,陈沃似乎还有一颗玲珑心思……
王七子陈弃,就是孟扶光叫弈临特意关注的王子弃。
宫人所生,地位低下,人如其名从小便被陈王弃养。
今年才将将十五,还是个瘦弱的少年。性情懦弱胆小,但心地善良,若是将他扶持起来,起码上辈子孟国的遭遇应该能改变。
孟扶光将陈沃和陈弃的名字圈起来,她盯了两人片刻,想起陈沃那难看的面容,不自觉的又在陈弃名字上添了一笔。
扶持王室固然重要,倒也不必太过为难自己。
若真要嫁给陈沃……
她怕自己日后起了弑君的反心!
“女公子。”孟扶光刚放下笔,弈临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孟扶光抬头道:“何事?”
弈临道:“王太子有请,邀您明日前往丰西湖上泛舟。”
孟扶光想起陈璜那张伪善的脸,便没来由的烦躁。“不去。”她拒绝得爽快。
弈临在外边哄劝道:“不光是王太子,诸位王子公子也去。”
孟扶光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