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才站好,俞白景又探出头来问:“弈临去哪儿了?”
“休息了。”孟扶光问道,“有何事?”
俞白景忙道:“没事……不过我们出去看好戏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他。”
孟扶光先是眨眨眼,随后皱起了眉头。
能背着弈临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如还是别去了。
俞白景大概看出来了她的想法,连连保证:“不会置你于危险之地的,不告诉弈临,只是因为天色晚,怕他担心。”
孟扶光“哦”一声,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俞白景很快换了身衣裳出来,见孟扶光背着手站在廊下,模样贞静而温婉,唇不由得轻弯。
这样的小姑娘……
思绪还没冒出来,小姑娘就回了头:“还没好?”
英气的双眉微微蹙着,眼底多了些不耐。
这小姑娘向来没什么耐心,俞白景知道。
他连忙大步上前,说道:“好了。”
孟扶光看他一眼,瞧见那绣满青竹的腰带有些歪斜,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俞白景注意到后低头,又把腰带扶正。
这小姑娘还有些小癖好,万事万物都要工整对齐,否则心中就不舒服,俞白景也知道。
“能走了吗?”孟扶光看到腰带正了,眉头才舒展开。
俞白景点头:“可以。”
两人从院中出去,避过了馆舍中的小奴小侍,直奔馆舍外一条长街。
京邑是极其繁华的地方,没有王城内的严肃庄重,商人往来游人卖货,贵族沉迷软玉温香,所以这地儿从来都不分昼夜。
便是这个时辰出来,街上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孟扶光一开始想直奔目的地,见俞白景在街边摊前驻足,她便也跟了过去。
是卖些贝壳珍珠的。
这是沿海来的商人,卖的东西不算珍贵,倒也是稀奇。至少对于处在中原地带的京邑百姓来说,海中物件都是较为稀奇的。
摊前也有三三两两的人闲看,俞白景望着那品质一般的海珠,问孟扶光:“先前王上赏赐,我又转赠与女公子的珍珠,怎不见女公子戴着?”
孟扶光坦诚道:“卖了。”
这珠子的结局倒也在俞白景意料之中,遂还算是平静的问道:“卖了多少钱?”
“没要钱。”孟扶光道,“替弈临换了把刀鞘。”
俞白景瞬间拔高声音:“就换了把刀鞘?”
他的语调引来了其他人注意,见摆摊的小贩也抬起头,俞白景立刻拉住孟扶光往旁边走。
孟扶光皱皱眉,挣开他说:“不要抓我胳膊。”
俞白景看向她,孟扶光认真道:“你我之间该保持距离。”
这话说得叫俞白景心中酸楚,可望着孟扶光那稚子般澄澈清亮的眼眸,他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沉默片刻,他只低低问道:“珠子卖到哪里去了?”
“城南草市一匠人。”
俞白景又不死心的问:“就换了把刀鞘,别的什么都没有。”
孟扶光点头:“就一把刀鞘。”
俞白景心痛的闭了闭眼,随后睁开自暴自弃道:“算了。”
见他大步往前走,孟扶光站在原地没动,只皱起了眉头。
俞白景走了几步,见孟扶光没跟上来,立刻回头。
“女公子?”
孟扶光定定道:“你在生气。”
俞白景:“……是有点生气。”
孟扶光也有些不高兴:“你既是将珠子赠给了我,那珠子便是我的,我应该能自己处置它的去处。”
俞白景见小姑娘似乎生气了,连忙又跑回来好声好气的说:“是,给女公子了就是女公子的,女公子想怎样都行。”
孟扶光问:“那你为何生气?”
俞白景嘴张了张,片刻后才说:“那珠子很贵,能换百把刀鞘不止。”
她拿去换了一把不说,还是换给弈临的,听着就叫人伤心。
孟扶光表情似乎微凝,片刻后才解释:“王上赏赐的珍珠,通常都不大,其实价值也不高。”
弈临的刀有些特别,里面还要藏一把属于她的软剑,刀鞘自然是和普通刀鞘不同。
而且那匠人手艺极好,愿意短时间替弈临量身定做。所以哪怕价格贵了些,用一颗华而不实的珠子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