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这才忙接下玉簪说:“最多五日,五日必定做好,届时亲自给女公子送到馆舍去。”
俞白景笑道:“算你识趣。”
他转过身来,对孟扶光挑挑眉:“女公子可要回馆舍?”
孟扶光不答反问:“你不是身受重伤,怎得跑出来了?”
她将“重伤”那二字咬得极重,俞白景听着,嘴角笑意加深:“太子说我已然痊愈,就不要总躺在床上,我便遵命下床来活动活动。”
孟扶光听着这话,看了眼不说话的邢晁。
邢晁浓眉大眼生得周正,很有邢国人的特色。
因着邢国很远,又处山林地带,与他国来往都不密切。
是以,邢晁从不曾与哪些公子亲近,他与孟扶光的关系,也是不亲近不疏离。从进入馆舍到现在,恐怕连十句话都没说过。
所以今日邢晁怎会和俞白景一同前来?
俞白景见孟扶光看向邢晁,似懂了她的意思,便笑眯眯的说:“自己人。”
自己人?
孟扶光的眸色深了许多。
上辈子,俞白景做了俞国的国君后,曾与邢国三次联手伐陈。
那时平平无奇的公子晁,已经成了邢国炙手可热的继承人。
单论两人这一世进入馆舍的交集,恐怕还算不上什么交情。但若论起上辈子联手倒戈王室的交情,邢晁与他的确是自己人。
孟扶光没再说什么,只道:“回去罢。”
今日这天气潮漉漉的,孟扶光也不想在外多走动。
三人便一同回去。
到了馆舍,与邢晁分道扬镳后,孟扶光才说:“王子瑜似乎查到我们昨夜进入过女闾。”
俞白景倚在长廊上说:“他能查到也不意外,那间女闾本就是王子瑜的产业。”
孟扶光挑了下眉:“你怎知道那是王子瑜的产业?”
“打听的。”俞白景回答的滴水不漏,“洛夫人当年前去女闾,就是为王子瑜出面而已。她向来看重身份,女闾被视为低贱场所,自然是避之不及的。”
俞白景说完看了眼孟扶光,见她若有所思,又安慰道:“昨夜出入女闾的男女不止我们二人,你我的行踪,我早就安排人掩盖过去了。他今日来与你说这些,不过是故意诈唬你罢了,莫要担心。”
孟扶光点点头,说:“不担心。”
她昨日说的话也是真的,就算陈璜知道偷窥的人是自己,那又如何?
他难道真有脸来找自己问罪吗?
躲都躲不及才是!
孟扶光收回思绪,又看着俞白景问了一句:“你与公子晁,关系似乎甚为亲近?”
俞白景看着她,高深莫测道:“公子晁性情直爽,我与他甚为投缘。”
孟扶光轻提眉梢:“只是如此?”
俞白景反问:“不然女公子觉得还有什么?”
孟扶光扯扯嘴角,没有多说。
要进屋时,俞白景却喊住她:“女公子,我这里还有别的簪子,不妨来挑几支?”
孟扶光瞬间想起那只被遗漏的白玉簪,虽心中遗憾,却仍旧摇了头。
“不必了,玉簪挽发到底有些不方便。”
见俞白景的笑意似乎顿了下,孟扶光又补充道:“多谢公子好意,日后若有他物,我回赠你便是。”
只是客气的一句话,俞白景的眼睛却瞬间亮了起来。
“真的吗?那就提前谢过女公子了。”
孟扶光客气颔首,扭头进了屋。
俞白景在廊下站了半晌,才欣欣然的进了屋去。
……
女闾之事无迹可寻,陈璜便只能作罢。
得知傍晚时分陈瑜果真宴请了各位公子,他心头憋着股闷气,连忙派人私下去打探消息。
但两处私邸虽只隔了一堵墙,却因为这围墙甚高,隔壁做了什么他也无从打听。而且陈瑜将自家私邸围得如铜墙铁壁,私属只是在门口张望一眼,都能被对方家臣婉言请回。
私属便也只能灰溜溜的跑回来。
不管陈璜如何恼怒,陈瑜这边却是其乐融融。
他宴请宾客的厅堂更大更奢侈,厅内诸公子各置一席,孟扶光的身边甚至有两位侍女伺候。
而且陈瑜并不忌讳在众人面前露出他喜好享乐的事,在众人饮酒作乐时,还招了乐师舞女前来助兴。
舞女个个身子曼妙、相貌美丽,诸公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