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光说:“我麾下多得是能喝酒的小丫头,只是没有机会带来给你瞧瞧罢了。”
申乙听出了些门道,说:“你是军中之人?”
孟扶光点了头。
申乙这才连连点头:“怪不得怪不得。”
谁不知行军打仗之人都是好酒量,到了冬日酷寒之地,将士们大多都靠喝酒来暖身子。
便是那牙牙学语的小童,带去军营待上一年半载,回来也是小酒鬼了。
况且军营中人喝的酒,还是最为烈性的。
申乙知道今日这番拼酒,他必然是输定了,单看这小姑娘毫无异样的神色,就知对方是海量。
他便也不再与孟扶光较劲,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五坛酒喝完,孟扶光问:“还喝吗?”
申乙摇头:“不喝了不喝了,今日这酒钱我免了就是。”
孟扶光看向他,目光定定的:“你还没醉。”
申乙吃惊道:“你还想把我喝醉不成?”
孟扶光唇抿了下,好似有这个意思,但最后没有说出来。
申乙干脆看向俞白景,说:“这位公子难不成也想和我拼酒?”
俞白景摆手:“我酒量不行,只这坛酒就够了。”
申乙这才松口气,他对孟扶光道:“若姑娘想喝,我再送你几坛便是。我却万万不能喝醉了,若是烂醉,这生意要如何做?”
孟扶光明白过来,所谓酒鬼和五坛酒的说法,不过是赚吆喝的噱头。
不过申乙酒量的确很好,孟扶光其实并没多少把握能喝倒他。
在酒肆里闲话了大半晌,最后孟扶光率先起身:“走了。”
俞白景跟上,先一步付了菜钱。
申乙将两人送出门,看着孟扶光说:“下次还来啊,马上就有新酿的酒了,给姑娘留着。”
孟扶光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路上她走得极快,俞白景跟上后问:“女公子可有要事?”
孟扶光抚着肚子说:“喝多了。”
俞白景往她腰腹处看了眼,明白过来后,耳根猛地一红。
“往这边去。”他熟门熟路的带着孟扶光拐入一处巷子,然后说,“这院中无人。”
孟扶光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窘境,向来无波无澜的心,终于有了丝裂缝。
好似带些羞窘,又有些被看穿心思的恼火。
孟扶光脚下顿住,随后瞪了眼俞白景,直接转头往馆舍方向跑去。
俞白景愣了下,才迅速追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得极快,孟扶光额上出了些细汗,小脸甚至都白里透红。
俞白景默不作声的跟着,也不敢说话,只偶尔偷偷瞧上一两眼。
看到孟扶光紧蹙着的眉头,以及抿着的唇时,心中莫名有些发软。
这一世的他幸运许多,终于能够得见孟扶光无数个另一面。
冷漠的懵懂的恼怒的可爱的……这些不经意间露出的情绪碎片,将一个完整的孟扶光在他面前勾勒出来。
这样的孟扶光,让他也有了真正再活一次的真实感。
进了驿馆,孟扶光拔腿走了。
俞白景没再跟上,只慢悠悠的溜达在后边。
弈临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问俞白景:“公子白景又做什么了?怎么我家女公子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
俞白景听到这个“又”字,挑了下眉。
“弈临兄又误会我了。”他将这个字原封不动还回去,然后道,“女公子私事,不便相告。”
弈临将他上下打量几眼,也没多问。
就算俞白景不说,女郎回头也会给他说的,他没必要再费尽心思去打探。?
第64章 将生米煮成熟饭
太子私邸内。
陈璜坐在树下,沉默的听着家臣带来的消息。
他被陈王关了禁闭,这段时间一直乖巧的待在私邸中,哪里也没去。
只是外边发生的事,却一刻没停的往他耳中传来。
宣闻被陈王降罪卸了职,发配到军中去了。陈瑜稍稍得了优势,暗地里蹦跶的厉害,竟将除俞白景和孟扶光外的所有公子,都软禁了起来。
至于孟扶光……
听到家臣说,她与俞国公子甚为亲近,待王子沃、弃二人也很是亲和,陈璜的手便是一紧。
家臣没注意到,还在继续往下说:“今日女公子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