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来。
可俞白景不吃这套,一直没理会他们。
周伯也觉得脸面挂不住,就默默地缩回去,不准所有人再提这件事。
可他不提了的时候,俞白景却又来了,还带着大军亲自前来,很是表明了诚意。
别人觉得这大概是和好的前提,唯独孟扶光清楚,这人最是明白怎么将对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的。
周伯约莫也会同意与俞白景联手出兵,但心里那股不得的劲儿,八成是久久都散不开。
你瞧,这年轻的俞侯瞧着豁达,实则最是睚眦必究的。
孟扶光听完也不发表言论,只说俞白景若有需要的,她自然会帮忙做,就当是报答这几次的恩情。
俞白景听她说起恩情,神情就有些复杂的多看了她几眼。
孟扶光察觉到,转头询问俞白景可有什么事,俞白景却又摇摇头略过。
俞白景不说,孟扶光也不多问。
她如今不是那个人人都要尊一声的孟国女公子,从离开王都之后,孟扶光就知道自己之后的路注定不平坦。
在君父表示要她与王室联姻时,她原先想留在孟国一展抱负的念头也彻底破灭,所以干脆私逃出来。
如今的她,可以说得上落魄而可怜。
所以俞白景愿意收留她,甚至助她一臂之力,孟扶光是非常感激的。
自然,在俞白景跟前,她就要收起自己那点儿傲骨和脾气。
但不知为何,有时候越想收就越收不住,譬如关于面具男子的事。
孟扶光的所作所为,已经称得上大不敬。可偏偏俞白景好似也不在意,还颇有些纵着她的意思,叫孟扶光如今也不大自在起来。
但凡有些不自在,那必是其中有猫腻,孟扶光便不由得又想起俞白景说的“喜欢”二字。
那日俞白景还说,他对她那样好也不见她喜欢,却让她转头喜欢了一个戴着面具连容貌都不知什么样的人。
那番话有些拈酸的意思,可孟扶光察觉出来俞白景并未生气……
从灵可说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占有欲会非常强烈。俞白景既喜欢她,为何听到她喜欢别人却不生气呢?
真是奇怪。
孟扶光没发现,她的思绪已经越跑越偏了,满脑子天马行空,直到大军中途停下休整,她才回了神。
上次给俞白景说不必单独开灶后,平儿送来的吃食,确实也和大家一样。
孟扶光完全不挑,吃得格外自在。
俞白景瞧见了,笑了一声:“倒是好养活。”
百里竫在一旁说:“女公子行军打仗多年,适应这军中生活自是无碍。就是不知道,到了淮夷之地,她是否会如自己所说任由我军差遣。”
俞白景神色未有任何改动,声音淡淡的,却带着威严:“到底是一国公子,也是寡人的娇客,你还想叫她去替你奋勇杀敌不成?”
百里竫心中一惊,知道自己惹了俞白景不快。
思及俞白景对孟扶光的态度,他后背猛地发凉,连忙跪下去请罪。
俞白景也没与他多计较,只说:“虽说寡人应了她,说留着她随意差遣。但她在寡人身边一日,就一日是娇客,你心中那些念头趁早摒弃。”
百里竫连连说是,俞白景又说:“将寡人这话,也说与他人听,叫他们都知道些好歹。”
百里竫再次俯首应下,起身后竟觉得额上有些不自觉的细汗。
平心而论,俞白景并未对他施压,甚至算得上亲和。
可不知道为什么,百里竫总是有些怵这个新国君。大概……和国君当初争位时的铁血手段,有些关系罢?
百里竫走了,也将俞白景的话转告给了其他将领。
于是孟扶光就发现,接下来几日,军中这些人见到她更客气了。
如今她做了男子打扮,这些人便也改口称公子,一应礼节举止也都是按国中公子来。
孟扶光敏锐察觉,必然是俞白景做了什么,但她知道有些事不必去问,因为问了也没什么结果。
众人很快到了淮夷小邦外,周国大军也到了约定的地方,对方也是周伯亲自领兵。
毕竟俞国都是国君来了,他小小的周国,国君却不来,这不是故意不给俞国脸面吗?
双方见面,少不得寒暄一番。
周伯眼神很好,一眼就瞧见了跟在俞白景身边的孟扶光,见孟扶光戴着面具,还多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