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的距离,这会儿他却凑过去,与孟扶光亲昵的肩并肩而行。
“这来闵郡瞧着,和以前大不同了。”
俞白景找了个话题,对着孟扶光声音低柔的开口。
孟扶光对这样的亲昵有些不自在,但也不可否认的是,她除去不自在外,还有些许的欣悦。
听到俞白景的话,孟扶光同样低声回道:“除去子民是来闵国的子民外,其他都是依照孟国来的。”
现在的百姓并没有那么强的国家意识,上面的君主经常换,他们可能是卫人也可能是赵人,反正贵族轮不到他们来当,谁让他们过得舒服那就拥护谁的统。
当初白狄来犯,来闵国君带着贵族逃了,只剩下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被白狄羞辱侵犯。
如今孟国大军打了进来,可孟国人并没有虐待他们,反而给他们分地,教他们耕种织布。既然孟国人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那为什么不能拥护孟国的君主呢?
做来闵国的百姓,还是做孟国的百姓有那么重要么?
在百年前,他们可能也不是来闵氏吧?
俞白景对这样的说法很是认同,其实如今的时局,不光是百姓没有国家意识,那些饱读诗书的士人也是如此。
他们不在乎自己出身哪国,只在乎是否有君主愿意接纳他们,在乎这个时代是否能让他们一展抱负。
所以不管是孟国,还是俞国,都有许多来自其他国家的谋士。
这些人和原本的国家没有恩怨也就罢了,若是之间还有恩怨,都能够立刻掉头去打自己的母国。
想到这里,俞白景低低的叹了口气。
孟扶光侧目,看他敛目的神思,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沉吟片刻说道:“百姓没有家国意识,究其根本,是因为思想不统一。”
天下有多少个诸侯国,就有多少种治国及报国的思想。
如此,哪怕用武力征服了这个国家,之后国家的发展也是有很大麻烦的。
俞白景点点头,偏过头看着孟扶光的眼睛说:“那你们在来闵郡是如何做的?”
孟扶光道:“开学馆,传道授业。”
这一举措实在叫俞白景吃惊,纵观历史也没有哪个国家,愿意把被士人垄断的学识传授给平民百姓。
孟扶光这样做,孟国的贵族难道不会反抗吗?
孟扶光道:“他们反抗无用,我君父如今也已经开始在全国推行郡县制了。”
有国君支持,多少贵族能翻得起浪?
如果他们像俞国那样,贵族还妄想拿捏君主,那孟扶光便要带着这十几万大军去好好问候一下他们。
俞白景看着孟扶光有些小得意的面容,再看着她坚挺的身姿,笑容不自觉的便爬上了嘴角。
是了,区区这点小事,怎么难得住这个威名天下的上/将/军?
再者来闵郡还是她的地盘呢。
俞白景不再问了,他五指收紧,语调温柔许多:“我们才见面,怎么又说起了政事?”
孟扶光怔了下,扭头问道:“那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俞白景看着心上人的面庞,越看越是欢喜,不自禁的注视着她,小声问道:“那……没见面的这段时日,女公子可有想我?”
孟扶光脚步微顿,她似乎被这话给烫到了一般,面颊上忽而飞起了红云。
这是俞白景第一次见孟扶光红脸。
以至于那样娇俏美丽,甚至带着点羞怒的姑娘看过来时,他竟然愣在了原地。
孟扶光却迅速甩开他的手,低低的用齿缝中的声音,嗔骂了一句:“登徒子!”
说罢,干脆翻身上马,往前去了。
百里竫见状,忙提醒还愣住的俞白景:“君上,女公子怎得甩下我们跑了?”
俞白景回过神,想起方才孟扶光的反应,一时又高兴又懊悔。只觉得双方许久没见,他这样轻佻的态度怕是叫孟扶光心中不舒服了。
这样想着,连忙也翻身上马,追着孟扶光去。
来闵大街上还算宽阔,两人追着孟扶光,一路来到了一处行宫。
这是来闵国主原先在外小憩的地方,如今变成了孟扶光的住宅以及办公场所。
俞白景追到行宫外,见孟扶光下马站在门口等他们,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他急急翻身下来,对着孟扶光赔礼道歉:“我方才不是有意……”
孟扶光却只是看着他,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