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光点头,他又叮嘱:“那烟花的制作方式今夜莫要看了,明日起来再看也不迟。”
孟扶光的心思一下子被戳破,她摸摸鼻子,随即笑了下。
两人分开,孟扶光进屋子掩好门,然后从怀中掏出那竹筒。
烟花方子就放在这里边,她点起灯,坐在桌前展开仔细看了起来。
俞白景入睡前,特意开门往孟扶光屋子方向看了眼,瞧见那微弱的灯光后,不由得摇摇头。
就知道她憋不住。
算了,由她去罢。
俞白景掩上门自是睡去,孟扶光却将那方子足足看了好几遍。
只是她再聪慧,里面有不少东西得是精于此道的匠人才能琢磨明白的,她一个外行岂能完全研究透彻?
保险起见,孟扶光便将上面的东西一字不落的背下,这才沐浴更衣,徐徐睡去。
亲卫们得了孟扶光的命令,在次日并没有打扰孟扶光。
等快到午时,才有人上门去催促。
孟扶光收拾整齐,出门喊了声俞白景:“用过午饭了?”
俞白景睡眼惺忪的走出门来,摇摇头:“没有,等你一起。”
两人便去堂下吃了饭,正要启程,孟扶光从怀中掏出一根竹筒道:“你的二十岁生辰礼。”
俞白景愣住,目光从孟扶光的脸上,慢慢移到她手上。
形如青葱似的指尖,带着薄薄的茧。那虎口处甚至还有一道极小的疤,如今疤痕在那竹筒的掩映下,也看不到了。
俞白景怔了会,才有些诧异道:“二十岁生辰礼?”
“是。”孟扶光语调平缓道,“昨夜不是说过,你若是不记得生辰,昨日便是重生。这样算起来,过了子时今日是你诞下的整日,如此你的生辰便是在今日。”
俞白景听得一愣一愣,可看孟扶光的手一直在那里停着,他终是没忍住抬手先接过来。
竹筒外边用麻布包裹着,又用一圈绳子绑住,俞白景正要拆开,孟扶光却说:“等你回俞国之后再打开吧。”
孟扶光如此说,俞白景也不拂逆了她的意,便将这竹筒收了起来。
等回到车上坐好后,迟来的喜悦和激动才涌上他心头,让他雀跃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那竹筒像是一块烫石,贴在他胸口上,火热热的。
俞白景有几次忍不住拿出来看,可记着孟扶光的话,始终没有将其打开。
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两拨人马又同行了三日,才终于在一处城邑外分开。
看着孟扶光骑在马上,俞白景喉中仿佛压着无数话想要说,可最终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孟扶光只颔首道:“一路顺遂。”
俞白景默了会,便也道:“到了临阳,切莫逞一时之气,安全为上。”
“放心便是。”孟扶光最是分得清主次,也知道进退。
说起逞一时之气,谁能比得上他俞侯?
俞白景便没有什么说的了,只语气干巴巴的道:“你走吧,我看着你走。”
孟扶光也不再多言,点点头就扭头策马而去。
走了没多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俞白景的声音,一道比一道高:“昭儿!昭儿!”
孟扶光以为发生了什么急事,连忙勒住马转头。俞白景快马加鞭追来,初冬的寒风吹得他长发凌乱,连眉眼都带上了几分焦躁不安。
孟扶光立刻迎上去问道:“怎么了?”
俞白景停下马,看着孟扶光说道:“若你君父叫你嫁给陈瑜,你……”
“我不会嫁。”孟扶光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出声安抚道,“你放心就是,如今的陈瑜可不是在王都的那个三皇子了。想要在我孟国作威作福,且要看看我孟扶光答不答应。”
俞白景喉头动了动,最后道:“那就好。”
孟扶光见他有些心事重重的,挑眉说:“你还有话要说?”
“我……”
俞白景犹豫了会,偷看了眼孟扶光身后的几个亲卫,见亲卫们很有眼色的策马远去,他才小声叮嘱:“你去了临阳,要时常给我来信,要想着我。”
孟扶光失笑,连连点头:“一定。”
俞白景又说:“若是有人想要娶你,你万不能答应。”
“放心便是,我们孟国敢娶我的男子,寥寥无几。”
“那……如果在临阳待的不高兴,可以随时来我俞国。”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