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我也不需要了。有那个工夫,还是往前看吧。”
永昌侯抿了抿唇,所有歉疚的话,他都咽了下去。
的确,都过去了。
夜晟泽早过了需要他关爱的年纪,而他的歉意,也弥补不了夜晟泽一丝一毫。
没有意义。
不需要了。
最平静的话,却也最诛心。
永昌侯垂眸,努力克制着眼底苦涩和失落,这时候,他就听到夜晟泽又开口,“还有一件事,爹或许弄错了。”
永昌侯抬眸,“什么?”
“爹虽然把永昌侯府交到了我手上,可实际上,这深宅大院更多的事,是交到了青竹的手上。都道娶妻娶贤,一个贤德的主母,才是稳定后宅的关键,而后宅稳固,才是我们在朝堂斡旋拼杀的资本。以后,为这个家付出更多的人,或许不是我,而是青竹。”
永昌侯闻声,一双眸子里,更多了些许幽沉。
他不断思量着夜晟泽的话。
他脑海里,也不自觉的想着沈青竹,想着夜晟泽的娘,以及后来的谢氏……
一时间,永昌侯心里五味杂陈,那种情绪,像是翻涌的潮水,几乎要将他淹没,让他喘不上来气。
等到下马车的时候,永昌侯的脸色,也比之前更难看了许多。
下了马车,他就先一步进宫了。
暝消看着夜晟泽跟着从车上下来,忍不住微微上前。
“将军,侯爷状态不大好吧?”
“嗯。”
夜晟泽点点头。
“一辈子都不愿意面对麻烦,有些逃避现实的人,被人翻了旧账,心里不痛快是正常的。”
“将军,你不就担心这话会刺激侯爷,让他改变了主意?”
暝消虽没明说,可永昌侯的决策,也无非就是把爵位给夜晟泽的事,暝消这个时候说,除了这事,还能指什么?
夜晟泽都明白。
嘴角噙着一抹邪气的笑,夜晟泽眉眼弯弯。
他没有回应暝消,而是直接奔了宫里去了。
从他娘没了开始,这永昌侯府中,他唯一在意的人,也就是老太君了。他几乎没有把永昌侯府当做家,要不要继承侯府,要不要将这家业发扬光大,对于他来说,其实并不是太重要。自然的,永昌侯改变不改变态度,改变不改变决定,他也没那么在乎。
更何况,这事也不好改。
谁让夜晟澜太不争气,而永昌侯又太在意侯府了呢?
永昌侯没得选。
有许多话,夜晟泽都没有说出口,暝消并不完全知晓,可是,看着夜晟泽进宫的背影,瞧着他挺拔的模样,沉稳的步伐,暝消莫名的安心。
夜晟泽不慌,那就不会出什么乱子。
他自然不必多担心。
……
永昌侯府。
暝影、鸿影、云影、翠影,全都聚在了泽霈苑,在沈青竹的小药房外等着。
沈青竹忙了半个来时辰,才从小药房里出来。
“都跟我来吧。”
沈青竹开口,之后,她先一步走向了偏厅,见状,几个小丫鬟全都跟了过去。她们主仆几个,全都聚在了偏厅。
进来坐好,沈青竹就吩咐,“暝影,把门关上。”
“是。”
暝影将房门关好,才回到沈青竹身边。
沈青竹眸色暗沉,“夜晟澜那边,有什么动静?”
暝影没瞒着,“侯爷已经安排了影卫,送夜晟澜出京了,他们一路奔着南边去了,应该是要去南边军营的。奴婢安排了人一路跟着,还没有更新的消息传回来,但是,按照时辰和脚程来算,他们现在应该也就在浦阳镇附近,不会太远。”
“浦阳镇。”
呢喃着这三个字,沈青竹凝眉,微微思量。
半晌,沈青竹才抬眸。
没有了迟疑和犹豫,她快速吩咐,“暝影,你带着云影、翠影,再带上几个小厮,走一趟浦阳镇。把护送他的影卫调开,我要你们把夜晟澜暗中带回京郊,就安置在我之前带你们去的农庄里,仔细着些,这件事,不许走漏一点风声。”
“夫人,侯爷的人,怕是不好对付。”
“我给你们准备好了。”
沈青竹把自己准备的药,一股脑的全都放到了桌上。
“这些东西,我都做好了标注,你们拿回去瞧了,自然知道怎么用。过去之后,见机行事,要把夜晟澜带回来,也要保护好自己,能做到吗?”
暝影、云影、翠影三个对视了一眼,重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