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在顶天寨被五花大绑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剑拔弩张地问他【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坐在床沿,拉近了和她的距离,深情地看着她:“那你记清楚了,我叫——南宫彦。”
倾城努努嘴:“宫彦这个名字真拗口,不好记。”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南宫彦这次不厌其烦,继续温柔解释:“南宫,是个姓。”
倾城挠挠头:“哦,那你就叫‘大彦’吧!”
一如当初。
她也是嫌麻烦,给他取了个“大彦”的外号,一叫,就一发不可收拾。
南宫彦笑得宠溺:“好,就依你。”
两个人的距离逐渐拉近,倾城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得极快,似乎要从胸膛跳出来。
这个叫做“大彦”的好看的男人,身形、气味都是如此的熟悉,就好像……是自己极其亲近的人。
而且是肌肤之亲那种亲近。
由于她刚刚打了他一掌,所以他领口微张,透过这敞开而凌乱的衣领,她竟然也不自觉红了耳根,眼前甚至浮现了不属于当下的画面……
她似乎看见了自己掐着他的脖子,不容分说将他按到床榻上,堵住他的唇;
她似乎看见了自己胡乱一顿撕扯他的长衫,而后在他的带领下找到了衣带的位置,信手一扬,袒露所有的肌理;
她还似乎看见了一片热气氤氲,他在浴桶内,她在浴桶外,他掐着她的下巴,长驱直入……
自己原来,竟是这种看到好看的男子,就想弄到床上去酱酱酿酿的女人吗?
也太勇了吧……
见她面色突然潮红,南宫彦竟紧张了起来:“可是发了烧?”
说着就要把手覆在她的额头。
微凉的手指几乎就要触碰到倾城时,倾城本能地躲开,拉开了距离。
南宫彦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后收了回来。
也是,她不记得他了。
现在在她看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初次见面就被她扔出五丈远、掰断手指骨的人。
她本能地抗拒他,也是正常的。
南宫彦的心里一阵一阵的疼,就好像被生生剜走了一大块,刮着空洞的风。
起码,倾城醒了就好,来日方长。
他可以陪在她身边,慢慢等,等到她记忆恢复的那一天。
若是真的等不到,他也陪在她身边,去过新的日子,新的记忆。
横竖,她都是倾城,他的倾城,而他是大彦,她的大彦。
南宫彦挤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好,我不碰你就是。”
南宫彦的皱眉,让倾城的心里倍加不安,就好像,她的喜怒哀乐本能地就会跟着他的喜怒哀乐走。
她忽然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大彦,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一句【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几乎让南宫彦疯狂。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记得他!
一时间,惊喜、期待、紧张……争先恐后涌上心头。
南宫彦不顾再次被掰断手指骨的风险,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当然,我可是……”
他迫不及待想告诉她,她是他唯一的寨主娘子,他是她唯一的压寨郎君。
他们曾经一起喝酒吃菜讲故事、惩恶扬善、劫狗官、济灾民……互诉衷肠,相约百年厮守。
可他的手还未碰到倾城,便被俞将军一阵咳嗽打断。
循声望去,洞见俞将军矍铄的眼神,以及满含深意的摇头。
也是。
现在于倾城通敌叛国的罪名未彻底除去。
眼下既然她也失忆了,不如先让她用“俞倾城”的身份活着……
他不愿再做任何可能失去于倾城的豪赌,也不愿让于倾城再次为了他,冒任何的险。
毕竟,眼下她是将军之女,没人敢动她,镇国将军府和俞将军,便是她最好的保护伞。
而他,可以心无旁骛找出皇叔的罪证,去还于倾城一个清白。
这次,他要尘埃落定,崛起反击。
这次,他要更坚定地站在于倾城面前,去扛所有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