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说,真的不是刘胜利杀害的江丽吗?”
“我估摸着不是,我以前跟他打过交道,他没那个胆子。”
“我没跟他打过交道,但是法院都说他不是了,那他就应该不是吧。”
“那刘胜利这十年的牢不就白坐了吗?”
“何止啊,别忘了,他被抓了之后,还被那个连队打了好几天,听说最严重的时候,他被打断过六根肋骨。”
“还有他爸妈,也白死了。”
“也不能算是白坐了吧,新闻上不是说,他可以起诉公安局,最后应该能拿到五万块的国家赔偿吗。”
“十年才五万块?这可是坐牢啊?我儿子去年去南边打工,半年都赚了两万块。”
“你有时间心疼刘胜利,还不如先心疼心疼自己吧,别看那五万块钱是国家出的,可是国家的钱又是哪儿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一锄头一锄头刨出来的。”
“五万块钱?我要交多少斤公粮,才能凑够五万块钱啊!”
听到这里,宋大队长觉得自己必须要打断他们的话了。
他当即握紧右手,抵在嘴边,用力的咳了一声。
在场的老爷子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回头一看。
于是整个江家村,瞬间就都安静了下来。
显然,虽然在座的老爷子老太太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他们还真就没怎么见过这样的场面。
所以哪怕连峙装作自己什么话都没有听到,跟他们问了一声好,他们还是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一个老太太率先反应过来,说道:“哈,陈老哥,你是不是忘了,从去年开始,我们就不用再交公粮了。”
“对对对。”
那些老爷子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点起了头。
随后他们才看向连峙两人:“那个,连队,还有这位同志,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连峙直说道:“十年前的那件杀人案的案发现场,你们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听见这话,四周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好一会儿,其中一位老爷子才说道:“你们是来查那件杀人案的?”
连峙:“对。”
他们顿时就又沉默了。
因为没有想到,连峙竟然还没有放弃这个案子。
那位老爷子随后就站了起来:“我们都知道,我们带你们去吧。”
随后他们就把连峙他们带到了一个小山坡前。
宋大队长:“……这里原本不是一块花生地吗?”
那位老爷子:“对,但江丽不是死在这儿了吗?这块地的主人就觉得这里不太吉利,把这块地给荒废了,后来下面那块地的主人想要挖个池塘,和这块地的主人商量了一下,把挖出来的土全都堆在这儿了。”
宋大队长转头看向连峙。
连峙正在将眼前的场景和卷宗中的做对比。
好在这里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太大的改变。
连峙随后就来到一处田埂上:“当时那根烟头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然后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片房屋,并指着其中一座道:“那里就是江为民的家。”
江为民就是那个自称曾经在案发的时候,在自己家中,看到刘胜利在案发现场的田埂上出现过的村民。
那位老爷子:“对。”
连峙:“走,我们去江为民家里看看。”
“这个……”
那位老爷子一脸迟疑。
连峙:“怎么了?”
那位老爷子:“江为民前年就已经去世了。”
所以十分钟后,在江为民家里,连峙两人只看到了他的遗照。
江为民的家人一脸歉意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这一趟了。”
“没事。”
连峙还是问道:“不知道对于十年前的那件杀人案,江老先生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比如说,除了刘胜利之外,他当时有没有看到过其他人?”
江为民的家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摇了摇头:“那件杀人案过去之后没多久,我爸就痴呆了。”
“好吧。”
连峙沉了沉气,然后就站起了身:“今天打扰你们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但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走出江为民家之后没多久,一个年轻的女孩就追了上来,并且叫了一声‘连队’。
连峙两人当即停了下来。
但那个年轻女孩随后也停了下来。
连峙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就迎了上去:“怎么了。”
年轻女孩一脸犹豫:“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