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屈润泽还有别的女人?”
“你!”燕姨听了气得脸色发青。
杜悦自顾自弯腰打开鞋柜,翻出一双棉拖,刚要换上,突然肩膀一疼,整个人就被燕姨撞开。
“你什么意思?”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杜悦被惹急,目光凌厉地盯着燕姨。
燕姨毫不客气地抢过她手里的拖鞋:“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家小姐的拖鞋你也配穿?”
这样赤裸的侮辱,仿佛和杜悦生命过往的某个片刻重叠,她低垂下眼眸,再抬头时已经收拾好情绪:“既然这样,那我直接进去好了。”
说着,杜悦就赤脚踩上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冰冷的触感直达心房,她忍不住将脚心蜷缩。
燕姨翻了个白眼,刻薄尖酸:“真是没教养!”说完,搓着双手骂骂咧咧进了厨房。
杜悦脚步一顿,站在空旷寂静的客厅中,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般堵得难受。
“汪汪!”
蓦地响起狗叫声,杜悦抬头,瞧见一只红棕色泰迪从楼梯上冲下来。
“汪汪!”
小泰迪身上的毛很干净,外面穿着套大嘴猴衣服,下楼后,讨好地蹭着杜悦的脚。
“小可爱,你是不是想出去玩了?”
这只狗很对杜悦的眼缘,她蹲下,伸手抚摸它的颈脖,泰迪立即高兴地直甩尾巴,两条腿也放肆地往她身上巴。
杜悦被逗乐,刚想要抱它,动作却被一冷漠而优雅的女声所制止。
“别碰豆豆,它最反感陌生人了。”
杜悦回头,楼梯口处,屈润泽抱着一个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站在那里。
显然,刚才出声的就是此刻神情冷漠盯着自己的女人,她的婆婆——刘雅丽。
“燕云!”
屈润泽刚小心翼翼地将刘雅丽放到沙发上,就听到她朝厨房喊人。
燕姨急匆匆地出来,手上还有未干的水漬。
“怎么了,雅丽?”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皱眉看着旁边的杜悦。
“帮我把豆豆抱沙发上来。”
燕姨点头,马上走到杜悦跟前:“放手。”说着,猛地就夺过她手里的泰迪。
杜悦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屈润泽母子,他们眉目间有七分相似,刘雅丽腿上盖着张毛毯,长相端庄,脸上却有属于病人的些许苍白。
杜悦的审视引起刘雅丽的不满,她回视,冷声道:“你看什么!”
杜悦吐了口浊气,余光瞥见屈润泽正自顾喝茶,上前一步,勾出些笑意,喊:“妈……”
刘雅丽双眉微蹙,看向她的眸子又冷漠几分。
“我这辈子就生了阿泽一个儿子,什么时候多出个女儿来了?”
杜悦脸腾地刷红,身体微微僵直:“妈,你可真爱说笑,我是杜悦。”
“我没有说笑。”刘雅丽冷冷别过脸:“你这声妈我可担不起,以后别叫了。”
杜悦眼眸一闪,看向屈润泽,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沉默地抿口茶。
突然的,原本堆积在她胸口的不安和惶恐全部消失不见,她的内心,重归平静。
这样的场面,她早就该猜到了不是吗?
“那我该如何称呼您?”
“屈夫人。”一旁的燕姨很快接口,眼里有幸灾乐祸。
屈夫人……
这三个字呢喃徘徊在杜悦唇舌间,一时竟难以吐出,她双眸微微湿润,脑中一片空白。
“其他人都不在?外公又钓鱼去了?”还是屈润泽的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刘雅丽收回疏离且寒气逼人的目光,转而对他慈爱地笑笑:“你外公去林副官家里喝茶了,其他人在饭店吃饭呢。”
屈润泽点点头,对还站着的杜悦道:“我们也去那里吃饭吧。”
杜悦的笑容得体又浅淡:“嗯。”
临走前,杜悦想起手里还提着两个礼盒,一顿,朝刘雅丽递过去。
“屈夫人,这是我的一点点意思……”
“外面买来的不三不四东西我可不敢吃。”
刘雅丽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