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到地上。
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出现在他视野中,然后伟岸的身影压住她的。
“宋伯伯,你就是跪死在这里也没用,沈氏又不是养老院,长江后浪推前浪,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难道还没想明白吗?你只有一个晚上时间考虑,我明天要是没收到你辞职的消息,那只好跟媒体摊牌了……”
当时服务员欲言又止,并非怕她喝酒不给钱啊,而是因为那些啤酒加了药。
沈家琪见杜悦表情与往日不同,微微挑眉,温和道:“我送你回家。”
她急切地伸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地想要攀住点东西,发出惊呼:“啊……”
可是她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就凝固在脸上。
“抱歉……我……我好像不太对劲……”
“你害怕我?”沈家琪心情貌似不错,嘴角的弧度上翘。
然后,她愈来愈不知足,手缓缓拂过他修剪整齐的鬓角,棱角清晰的侧脸,沾染了薄汗的小掌心一点点地在他喉结上摸索打探……
“沈总,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如果有一天你家人被人陷害到这个地步,你就忍心袖手旁观吗?”
沈家琪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叫人不禁要去仰视他。
沈家琪视线下移,最后落在她拿着一双高跟鞋的手上。
她用力地抱住沈家琪,身子半挂在他身上,杜悦感觉身体好热,热到快无法承受,心口像有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灼得她两眼冒金星,心底却升起股强烈的渴求。
杜悦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呼吸沉沉无序,双手本能地捏成拳头。
沈家琪眉一挑,抓住杜悦想进一步往下的手。
只是……
杜悦错愕地抬头,借着寡淡的灯光,看到沈家琪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那里。
那样子……就像是在看一道垂涎已久的菜肴。
她走得匆忙不择路,加上附近灌木丛生,竟生生勾住她的裙摆!
杜悦苍白着脸:“我先坐那里的,不是故意要偷听……”
杜悦很想否认,可是在他直视下,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了。
心底,好像有千只蚂蚁爬过一般,痒得难受。
杜悦移不开视线,耳朵轰隆隆响着,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沈家琪的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双唇,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杜悦尽量调整呼吸,红着脸不敢去看他的眼,低声道:“我也不清楚。”
“这个……好晚了,我得走了,再见。”
清风吹来,树影婆娑,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少许月光透过缝隙调皮地挤了进来。
杜悦双眼茫然迷离,微微眯着,透过小缝隙看沈家琪深邃油黑的眸子。
好像,沈家琪并非真的那么可怕……
沈家琪拍打着宋伯伯的肩膀:“明天早上八点我要看到辞职信,你知道的,我耐性有限。”
杜悦合上眼,呼吸似绿皮火车般呼啦作响。
宋伯伯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瘫软在地上,双目空洞地看向前方。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原本杵着的杜悦蓦地扑上去咬住他的薄唇。
男人的身子一矮,然后是“噗通”的声响。
沈家琪表情淡淡的,不过安静地凝视她。
沈家琪的笑容逐渐隐没,最后只剩天生上扬的嘴角,眼睛依旧望着她。
“宋伯伯啊,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家人沦落到这一步的,其次,胜为王败为寇,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她的脸颊刚好埋在他胸口,隔着衣服也能能感受到他纹理分明的肌肉。
夜色更重,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冷意,杜悦打了个激灵,些许意识回到脑海。
沈家琪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和他对视。
“走,我带你去医院……”
“脸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杜悦将高跟鞋拿在手上,矮着身体想偷偷溜走,但是没一会儿就止住步伐。
努力了好半天之后,她总算勉强解开裙角。
她脑中先是一片空白,而后蓦地从地上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