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抬头,迎上刘雨欣讳莫如深的眼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杜悦讶然回头,沈家琪却已经松开她。
沈家琪边接电话边转身,然后,他的身影就真的消失在拐角处。
直到浑厚的男声响起,杜悦才意识到电梯里还有其他人。
他垂手,黑眸幽深直视她:“你打算这样子离开酒店?”
杜悦心一沉,她的猜想得到证实,刘家人果然都知道她的身世。
修长、骨节分明而整洁,是她见过的形态最优美的手。
正说着,他的手机应景地响起。
沈家琪双手环胸站在她旁边,眼神温和,笑容也很随意。
杜悦站起:“既然你们并非真心想要我留下吃饭,那我告辞便是,也省得打扰你们用餐。”
刘雅丽神色略有不甘,但是不敢忤逆气头上的刘国锋,只得收住话头。
“你!”刘雅丽气急败坏。
“还真是嘴尖牙利,怎么,给我剥虾难道还委屈你了?”刘雅丽阴郁地盯着她。
刘雨欣望了一脸阴沉的刘雅丽一眼,又瞧瞧僵直身体坐在那里的屈润泽,眼底一片清明,转身,刚想回去。
“我明白你的顾虑,你进去吧。”
“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不该这么羞辱她。”
刘雅丽侧眼看了看她,将虾子送到嘴巴中,但很快就满脸不悦地吐了出来。
杜悦站在原地,没有要进去的想法:“可以麻烦你帮我拿出来吗?”
杜悦盯着手中他留下的房卡,上面仿佛还残留余温,突然发现自己心跳快得厉害。
杜悦转身,看到屈润泽冰冷干硬的侧脸,他蹙紧眉头:“跟燕姨道歉。”
刘雅丽哪里听得进去,冷笑:“雨欣,我知道你心肠好,但她不值得!她那个贱人妈妈抢别人老公,她能有什么好德性?”
她实在无法,将那天晚上之人和眼前男人划上等号。
屈润泽收回脚,转正身体前深深地看了眼包厢大门处。
……
换衣服?现在?
他微俯首,看着杜悦如小猫般弄花的脸,亮如星辰的双眸里光彩四溢,清明似镜:“女人,懂得恰当装柔弱才不会太辛苦。”
性格倔强如她,受了委屈连哭着博同情都学不会。
杜悦吸口气,压下难堪,抬头看着隐隐得意的刘雅丽:“屈夫人,我并非是您的使唤下人,我给您剥虾,那是作为晚辈的孝敬,若是我真的做得不够好,您难道不能多点宽厚,而非要用冷嘲热讽来表达吗?”
屈润泽眸子一闪,就有起身去追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照顾屈夫人的,但你现在指着她儿媳的鼻头骂,是不是对她有意见啊?或者,你觉得薪水太少,回头我跟润泽说说,给你加些咯?”
身后的燕姨看不得杜悦得理,上前一步粗着声道:“没教养的丫头,你凭什么这么跟雅丽说话!”
刘雅丽说着抬手抹了把眼角,眉宇间充斥了怅然和怨恨之意。
沈家琪蓦地朝前迈两步,杜悦心莫名慌起,本能地后退。
杜悦一笑,谦卑道:“是您太高贵了,我剥虾掉了您身份……”
“那您觉得什么是教养?像屈夫人这样,不高兴就随便砸人的教养吗?如果是,那我今天算是领教了,我们彼此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令杜悦也不由自主跟着扯动嘴角。
“洗干净了?”
瞬时,许多嫌恶的目光齐齐落到杜悦身上,那种鄙视,是高层人对普通百姓最直接的情绪体现。
沈家琪抬手,从她凌乱的发间摘下一小颗蒜末。
“刚才就想告诉你的,只是一直没恰当的机会。”
杜悦安静地看了他片刻,突然笑了:“给我个理由。”
“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说不该的话,给我滚出去!”
“那你有没有先看看她做了什么,一个只会狐假虎威,摇着尾巴讨好主人的狗,有什么资格要他人的尊重?”
“有事没事就拿出来说一遍,你不嫌丢人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