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甩开越来越混沌的意识,想到泳池那里找点水洗把脸,清醒下。
杜悦想到,她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沈家琪,她原以为他温润无害,可现在回味,他年纪轻轻就鹤立商场,家世又与众不同,怎么可能没点雷厉手段?
“刘雨欣,你清醒点!”
刘雨欣突然垫起脚跟,红唇贴近屈润泽的,一遍又一遍,深情而缠绵地在他紧闭的薄唇上拂过。
来到一楼后,杜悦拨打屈润泽的电话。
杜悦的心被提起,暗骂自己走霉运,大公司那些龌龊事到处都有,但是自己不该听到,否则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
“沈总,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家琪……你他妈不是人。”男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骂。
又是那个年轻的声音,温润而且平静,甚至带着淡淡的戏谑。
不同于里面的嘈杂和迷乱,外面月光浩瀚,给大地镀了一层浅金色光芒。
刘雨欣出于求生本能地扣住屈润泽的腰身,十指交织,怎么也不肯松开。
儒雅不过是他刻意的假装,实际的城府之深,怕是少有人及。
屈润泽冷峻的面容朝向杜悦,浑身全是水漬,还有水滴沿着发梢滴落,他的长臂有力地圈住怀中的女人,女人的背影纤细动人,小蛮腰似水蛇,屈润泽和她吻得很投入,两人的身体更是不断贴近。
“快点跟我上去。”屈润泽避而不答,扶着她的腰往岸边走。
上回听人说过,万利国际后面的花园国内一绝,她还从未见识过。
“宋伯伯,瞧你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中年男人咬牙切齿地诅咒,好像恨不得将陷害他的人千刀万剐。
但是,她试了几次都推不开门,这才意识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她快速抓住一旁的树干,这才稳住身形,可脚腕处却传来刺疼。
“我知道。”
刘雨欣大口喘气,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神色间是遭遇生死的后怕。
意识模糊间,杜悦好像听到有人在她附近交谈。
明显地,中年男人错愕回神后,也是颤抖的害怕。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拿过托盘,砰地关上门,隔绝一室春光。
屈润泽瞳孔一缩,双唇张开,腾出手捞她的后脑勺,回以火热的亲吻。
与方才的浑厚不同,这次出声的是个中年男人。
“沈总,我真的很需要这工作,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以后哪个公司刚用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就靠着那点收入养家糊口呢。”
“阿泽,我好怕,好怕……”
“阿泽,你说你再也不会为我心动了,可是刚才还是义无反顾地下来救我,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承认,反而自欺欺人,彼此伤害呢?”
待她冷静下来,看到屈润泽浑身湿透地站在自己对面,蓦地用力抱紧他,头靠在他温暖的胸口:“阿泽,阿泽,我好怕,我以为你真的要丢下我。”
有风吹过,她裹紧礼服披风,冷冽的寒风在脸上肆无忌惮地打过,杜悦深呼吸,愣愣地望向远方。
那服务员反应过来后,风似的跑到尽头包厢,深吸口气才敲开房门。
女人的面目隐没在灰暗中,但杜悦却莫名地感受到屈润泽周身纠结的情绪。
……
男人越发无助,声音里带着急切的恳求和绝望。
屈润泽以极快的速度游向刘雨欣所在的位置,憋着气沉入水底。
“我们上去。”屈润泽冷淡道。
刘雨欣却猛摇头,将他抱得更紧:“阿泽,如果上去了你就要离开,那我宁愿死在这里!”
她伸舌头去舔干燥的唇瓣,腿上像是绑了千斤石头般无力,她莫名地慌乱起来。
她身体的温度以极快的速度在上升,呼吸沉重燥热,她后仰脖子靠在冰冷的钢柱上,心悸暂时被缓解,倦意侵袭她的神经,双眼眼皮逐渐耷拉在一起。
如今,她回到了屈润泽身边。
其实,这样的遭遇对她而言算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