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感慨完，就听“啪嗒”一声，一条毛巾扔到她脸上。

“今晚的演奏，我有点走神了。”

别墅静悄悄的，她摸黑在玄关处换鞋，进入客厅后腾手开灯。

屈润泽喉咙滚了滚，没有应声，刚松开的双拳再次捏紧。

“阿泽，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上次去海南旅游带回来的，下个礼拜就是你跟帧帧的生日了吧？我老家外婆病了，得回去一趟，估计没办法给你过了，礼物提前送到，帧帧的你捎给他。”

“阿泽，你不要跟我说这些赌气的话好不好？”

VIP包房隔绝外头喧嚣的声响，里面坐着一男一女，气氛静谧。

回忆像晚潮拍打在他脑海岸中，一遍一遍冲刷他的神经，那些甜蜜的、痛苦的、向往的交织成一张网，裹得他呼吸都痛得难受，而杜悦，是此刻他能寻求的唯一安慰。

“林熙敏，你喊我过来，难道就是让我看你跟男人亲亲我我的？”

“不要走！”

杜悦的耳边，萦绕着屈润泽似真似假的呢喃。

“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了，那怎么还撇下工作去看我的演出？如果你不想理我，在我丢了身份证后，被留在机场的就该是我，而不是杜悦，对吗？”

屈润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那抹深沉的自嘲掩藏住，双手已无力去推她。

“不要走，一会儿就好……我就想抱抱你…”

嘴上那么说，却拿过搁在旁边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两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

杜悦站了片刻，才缓缓倾身，抓过那件西装盖住屈润泽的身体。

刚要转身离开，手腕却突然被人拽住。

杜悦笑着接过，挑眉：“又回去相亲？”

屈润泽冷冷出声打断她，干硬的侧脸隐在明灭的霓虹灯下。

杜悦站在场外，手上挂着条毛巾，疲惫地扭动脖子。

他的胸口像缝纫机车过一般，时痛时松，针孔斑驳地密布着。

空气中，唯有低迷的音乐调子，配上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舞蹈厅内，一对年轻跟着音乐的节奏，时快时慢地舞动着。

杜悦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脆弱而难过的。

刘雨欣紧紧拉着屈润泽的手，时间一点一刻地流过……

屈润泽僵直身体，脚尖朝着门的方向，身侧的手隐忍地收紧。

笑容在刘雨欣脸上凝固，她苍白着唇：“既然这样，为什么陪我来A市？”

“你回来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哭，比伤我还令我难过吗……”

林熙敏对着杜悦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力地挥手。

“打住！”杜悦见她又要老生常谈，赶紧制止。

“刘雨欣，你以为我还会跟当年一样，为你三言两语奋不顾身吗？”

“喂，你不要每次总拿这个说事好吧！一个有正当职业的女……”

屈润泽没有吱声，双手却更加用力地扣紧。

“你说我们没办法守住爱情，你为什么不说……你明知道，我爱你胜过自己的命。”

她眼睛里闪烁着坚定光芒，手紧紧地握住他，好像此生再难割舍。

屈润泽闭上双眼，刘雨欣的话已在耳边重现千万遍。

“幸福？早在你选择抛下所有出国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

一曲终了，舞池中忘情的两人才意犹未尽地下场。

屈润泽单手倚在沙发软塌上，指间夹着的烟头忽明忽暗。

“别啊……”林熙敏慌忙拉住她：“我找你是真有事呢。”

杜悦回头，屈润泽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平日里冷静的戒备悉数褪去，他安详地睡着，唯有眉心微蹙，传递着失落和不安的情绪，仿佛迷路找不到家的小孩。

屈润泽嗤笑不断，抬眸看她，眼底藏着讥笑：“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屈润泽神色不豫地站起来，抓过沙发上的外套就要走。

他仰躺着，抬手遮住刺眼的灯光，而他脚边，滚落许多空酒瓶子。

刘雨欣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