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裙子按您之前的吩咐送进去了。”
刘雨欣娇嗔一句,主动上前揽过他的胳膊,整个人斜倚在他身上。
“怎么这副神色,难道我不该出现在这里?”
杜悦扯嘴,嘲讽出声:“你是在遗憾没能参加我的婚礼吗?”
床头柜上的座机响起,刘雨欣憋着火接起,闷声道:“哪位?”
“我的意思是,我老公人呢?”
“一年前。”
杜悦起身,低头看着眉目含忿的杜月默:“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我母亲,你或许不知道,他是唯一一个不在乎我母亲是杜月默的男人,我嫁给他,不为钱势,只为他……能给我个家……”
从这点上来说,沈家琪甚至连个正常男人都算不上。
结婚这么久,沈家琪一直推脱工作繁忙不跟她同房。数次后,她开始怀疑他外面是不是有女人,可是私家侦探查了几次,都说他洁身自好,甚至连秘书都是男的,根本没有婚外情的可能。
说完,不等那头有所回应,就不耐地掐断电话。
“我只有十分钟,你要说什么快点。”
没如预料中看到沈家琪的身影,她不由轻轻唤了一声。
杜悦看向对面的女人,杜月默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岁月太过厚待她,以至于她的容颜十年如一日,一颦一笑中尽显风华。
买药?刘雨欣心咯噔一响,他该不是买壮阳的药去了吧?
杜月默语气一顿,移开眸子:“屈润泽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有什么理由为你这么棵默默无闻的树吊死?杜悦,你要还有点理性就马上跟他离婚。”
刘雨欣望着眼前傲然挺立的男人,英气逼人的双眉,薄而有型的唇瓣,刀刻般立体的侧脸,兼有浑身散发出的贵气与自信,方才因杜悦引起的不快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叮当!”杜月默手中铁勺撞击杯沿:“杜悦,这是你对自己母亲应有的态度吗?我是好心才来提醒你,屈润泽于你是水中月,你别再做灰姑娘的美梦了!”
“我听说你结婚了?”杜月默垂眸,开口问她。
但是……
刘雨欣笑得明艳动人,黑眸中流转着勾人的妩媚,玲珑有致的身躯靠过去,如慵懒的小猫般轻蹭他的耳根,红唇吐气如兰:“今晚,我留下来好不好?”
“雨欣,你洗好了?”沈家琪的声音依旧温和关切:“我叫了红酒,侍者送去了没?”
“翅膀硬了果然不一样,要不是我无意中听人提起,都不知道要被蒙着多久。”杜月默在笑,却显得漫不经心。
刘雨欣干笑两声:“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赶紧去吧,我挂电话了。”
“不要以你的想法来衡量别人,至少,我还要尊严。”
“是吗?那你现在幸福了吗?”杜月默用眼角余光讥笑杜悦。
想起杜悦方才如迷路小鹿般受惊慌乱的眼神,他不由自主勾动唇角,连眉梢都染上温和的笑意。
“杜悦,你真是冥顽不灵,你真以为屈润泽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杜月默冷哼:“做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也不照照镜子,镇南市那么多豪门千金任屈润泽挑选,你有哪点值得他贪恋的?身世?样貌?还是能力?杜悦,你什么时候竟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了!”
杜月默气得双手颤抖,抓过椅背上的包和外套,步履优雅地朝餐厅门口走去。
“我这样怎么了?也就只有你这个年纪的女人,才会相信那些填不饱肚子的爱情!”
“当然不是。”杜月默脸色乍冷,秀美微微蹙起:“对于一段注定不会幸福的婚姻,我还没无聊到要去参加那个毫无意义的婚礼。”
杜月默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穿着白色粗线圆领毛衣,下半身着一条卡其色九分裤,细长的双腿交叉放着,脚上是一双白色高跟鞋。她容貌清丽,双手撑住下巴望着窗外,眸光盈盈如同情窦初开的女大学生。
杜悦的冷漠带着点咄咄逼人,而杜月默却似不在意,顾自啄了口咖啡。
杜月默的生命中,似乎从不缺乏男人,而她也乐于其间,游刃有余。
她顺着脚步声回首,挑眉瞧了眼职业装扮的杜悦:“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