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她猜得八九不离十,今天带她来吃饭,不过是为了攀比。
她伸手接过时,两人手指有轻微的碰触,能感觉到他掌心灼人的热度。
接着,她感到腰间一暖,有人托住她。
杜悦没有任何回应,只垂眸看那盘鸡尾虾,就在刘雅丽耐性全失快要变脸的瞬间,她突然低低一笑:“好,知道了。”
等到他们走远,屈润泽收起搁她腰上的手,声音冷冽无比。
他话音刚落,偌大的包厢里便响起此起彼伏的迎合声。
听了刘雨欣的埋怨,杜悦目光一扫,果然见沈家琪左侧领口的钻缺了一颗,因着没系领带,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古铜色的健康肌肤,透着男人含蓄又沉稳的力量。
杜悦看过去,刘国锋居中坐着,他左手边是刘雨欣,其次是沈家琪,而他右手边的座位空空如也,应该是留给屈润泽的。
屈润泽和刘雅丽只隔着一个座位,经过这么一调整,就变成杜悦夹在他们俩中间,刘雅丽冷漠地睨了杜悦一眼,低头继续吃燕姨剥的鸡尾虾,倒没怎么刻意刁难她。
“没有。”杜悦淡淡地应了一句。
“嗯。”杜悦惊魂未定,回神后,下意识地从他怀里抽离:“谢谢你。”
从古至今,能融洽相处的婆媳屈指可数,杜悦并不知刘雅丽的敌意从何而来,只能暂且归结于对她身世的不满与对屈润泽的占有欲,她没能在一个和睦完整的家庭长大,在讨好长辈这方面有欠缺,虽然她已尽力想做到最好。
突然,刘国锋嘹亮的声音传来。
最后,还是刘国锋挥了挥手:“坐吧,马上就开宴了。”
她突然感到如坐针毡,抬头,对上屈润泽两道冷冽的目光,随即,他转过头,大喝一口茶,放下杯子的时候,脸上又是一副浅笑。
“不要紧,镶钻可以拿回去补上,小事而已。”
她这才重新展颜微笑,回头看杜悦,柔和的下巴微抬,样子像在施舍:“悦悦,来我这边坐,我们年纪差太多,应该比较有共同话题。”
“老公,你没事吧?哎呀,衣服都这样了……”
可是屈润泽貌似没搞清楚,就她的出生家世,这样做,只会自取其辱。
同桌的人听到杜悦那么喊刘雅丽,无一不露出讶然的神情来,但很快又识趣地装作无知,纷纷低头用餐。
不过……既然刘雨欣想表达她大度善良,而自己又确实没地儿坐,何不如她所愿?
她扯动嘴角,自嘲地笑笑,眸光落在对面满脸娇嗔的刘雨欣身上。
对于杜悦的刻意疏远,沈家琪并没太在意,笑着退了一步,保持着令她觉得安心的距离。
刘国锋没有接腔,只是沉默地盯着她的脸,这种磨人的寂静持续了很久。
沈家琪也望着杜悦,诧异只在他黑眸中存在瞬间,随即,他就偏开视线,拍了拍刘雨欣搭在臂膀中的手背:“开席了,我们过去吧。”
杜悦低头啄了一口茶,清香甘甜。
沈家琪扯出笑来:“行,等下回去了,想要什么跟我说。”两人边说边朝主桌方向走去。
刘雨欣慌忙起身,一双秀丽的眉毛蹙起,面上是在关心沈家琪,言语间却有着对杜悦的些许责怪和不满,特别是……想到向来不喜多管闲事的沈家琪竟三番两次为杜悦解围,她心里蛮不是滋味。
刘雨欣心中懊恼不已,嗔怪地睨了沈家琪一眼,之后便转过头和刘国锋说话。
不过,杜悦的屁股刚沾上椅子,燕姨就突然绕着桌子走到她旁边,将一碟调料放到她眼皮子底下。
刘国锋似是觉察到两人间的不愉快,眼神停留在缓步而来的杜悦身上,话却是对沈家琪说的。
“阿泽是跟媳妇一起来的啊。”刘国锋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刘雨欣朝沈家琪撒娇的说道:“是我让悦悦过来的哦,你可不许有意见。”
而燕姨眼底怨毒的目光更甚,恨不得将她活剥生吞。
刘雨欣的声音并不大,却穿透到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刘雨欣笑得不十分自然:“怎么会呢,阿泽真是爱说笑!”
但是,杜悦有些犯难她该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