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燕姨嘲讽地反问,眉头一挑:“原来你就是阿泽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啊,还真是……”
他前脚刚离开,就有两道锋利似刀子的目光落在杜悦脸上,她转头,发现燕姨正不善地瞪着自己。
下车后,屈润泽将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塞到杜悦手里:“这是你买的礼物。”
杜悦双手微拢,尽量礼貌地表明身份:“我是屈润泽的老婆。”
屈润泽拉着杜悦进门,边问边抬眼瞧了瞧二楼右手边的房间。
“阿泽,你回来了啊,雅丽大清早就念叨着要我做你最爱吃的藕圆子。”
燕姨翻了个白眼,刻薄尖酸:“真是没教养!”说完,搓着双手骂骂咧咧进了厨房。
燕姨毫不客气地抢过她手里的拖鞋:“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家小姐的拖鞋你也配穿?”
这样赤裸的侮辱,仿佛和杜悦生命过往的某个片刻重叠,她低垂下眼眸,再抬头时已经收拾好情绪:“既然这样,那我直接进去好了。”
临走之前,杜悦下意识扫了眼沙发上的报纸,最显眼的地方有个标题。
“燕姨,能给我双拖鞋吗?”杜悦忽略她的敌意,扯出抹笑问道。
但是,直到夜里十点,屈润泽都没有回来,而她,守着那些礼盒到天亮。
今天带她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羞辱她吗?
“燕云!”
突然的,原本堆积在她胸口的不安和惶恐全部消失不见,她的内心,重归平静。
杜悦脚步一顿,站在空旷寂静的客厅中,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般堵得难受。
“外面买来的不三不四东西我可不敢吃。”
屈润泽点点头,对还站着的杜悦道:“我们也去那里吃饭吧。”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但语气中的蔑视和厌恶却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来。
杜悦眼眸一闪,看向屈润泽,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沉默地抿口茶。
刘雅丽冷漠的脸出现在车窗边上,杜悦搭在车门上的手一顿,接着就听到“喀嚓”一声,门反锁了。
“我没有说笑。”刘雅丽冷冷别过脸:“你这声妈我可担不起,以后别叫了。”
刚结婚的时候,杜悦打听到,刘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内外子孙,每个月都要聚在一起吃顿饭,并且留宿家里,当时她就暗地里偷偷做了准备。
杜悦脸腾地刷红,身体微微僵直:“妈,你可真爱说笑,我是杜悦。”
“屈夫人,这是我的一点点意思……”
说着,杜悦就赤脚踩上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冰冷的触感直达心房,她忍不住将脚心蜷缩。
她刚走两步,左手蓦地被大手包裹住,一阵滚烫的热量覆盖她微凉的手背。
屈润泽刚小心翼翼地将刘雅丽放到沙发上,就听到她朝厨房喊人。
“汪汪!”
她趁着休息日拉上林熙敏,花了整整两天选定一套外国牌子的羊毛衫,又私下补了不少保健知识,才提了大包小包回家,等到了每月一聚的那天,她请了一天假,候在家里等屈润泽接她。
蓦地响起狗叫声,杜悦抬头,瞧见一只红棕色泰迪从楼梯上冲下来。
“帮我把豆豆抱沙发上来。”
今天,杜悦穿了一条浅咖色长裙,肩上是白色的披肩,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在后脑处别了一枚小皇冠发饰,她甚至连妆都没怎么化,脸上淡淡的,只有双黑眸发亮,但即便如此,也显得她气质恬静而清丽。
“燕姨,我妈在楼上?”
临走前,杜悦想起手里还提着两个礼盒,一顿,朝刘雅丽递过去。
屈润泽望了望笑意盎然的杜悦,唇线微抿,安静地将刘雅丽抱上轮椅。
杜悦像是嗔怪地看了屈润泽一眼:“我说屈夫人不会喜欢这些东西的,你非要买。”
杜悦透过后视镜看屈润泽英俊的脸庞。
她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屈润泽站在她身边,线条分明的下巴微扬,似是觉擦到她的目光,他侧脸,收拢掌心,另一只手按门铃:“等下,记得叫人。”
至于那些礼品,刘雅丽看不上,但也没糟蹋的必要,她决定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