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豆豆,它最反感陌生人了。”
“燕姨,我妈在楼上?”
“帮我把豆豆抱沙发上来。”
杜悦被逗乐,刚想要抱它,动作却被一冷漠而优雅的女声所制止。
杜悦了然,沉默地接过:“好的。”
今天,杜悦穿了一条浅咖色长裙,肩上是白色的披肩,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在后脑处别了一枚小皇冠发饰,她甚至连妆都没怎么化,脸上淡淡的,只有双黑眸发亮,但即便如此,也显得她气质恬静而清丽。
屈润泽拉着杜悦进门,边问边抬眼瞧了瞧二楼右手边的房间。
临走前,杜悦想起手里还提着两个礼盒,一顿,朝刘雅丽递过去。
说着,杜悦就赤脚踩上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冰冷的触感直达心房,她忍不住将脚心蜷缩。
这三个字呢喃徘徊在杜悦唇舌间,一时竟难以吐出,她双眸微微湿润,脑中一片空白。
屈润泽点头,交代杜悦:“我上去看看,你在下面等我。”
刘雅丽脸色乍然变得难看,显然没想到东西是屈润泽买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小可爱,你是不是想出去玩了?”
她没来得及从脑海中搜索出相关信息,屈润泽就已经不耐烦地催促:“还不走吗!”
至于那些礼品,刘雅丽看不上,但也没糟蹋的必要,她决定带回去。
说着,车子从她面前呼啸而过,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倘若屈润泽知道从刘家到万利国际的这段路是禁出租的,还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撇下她?
“我这辈子就生了阿泽一个儿子,什么时候多出个女儿来了?”
十多年前,刘雅丽因一场意外导致双腿残疾,之后就搬去刘家住。
杜悦心中苦涩,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状似认真道:“难道屈润泽还有别的女人?”
“哦?”燕姨嘲讽地反问,眉头一挑:“原来你就是阿泽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啊,还真是……”
“怎么了,雅丽?”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皱眉看着旁边的杜悦。
杜悦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屈润泽母子,他们眉目间有七分相似,刘雅丽腿上盖着张毛毯,长相端庄,脸上却有属于病人的些许苍白。
“外面买来的不三不四东西我可不敢吃。”
她趁着休息日拉上林熙敏,花了整整两天选定一套外国牌子的羊毛衫,又私下补了不少保健知识,才提了大包小包回家,等到了每月一聚的那天,她请了一天假,候在家里等屈润泽接她。
屈润泽望了望笑意盎然的杜悦,唇线微抿,安静地将刘雅丽抱上轮椅。
刘雨欣……
刘雅丽收回疏离且寒气逼人的目光,转而对他慈爱地笑笑:“你外公去林副官家里喝茶了,其他人在饭店吃饭呢。”
“你!”燕姨听了气得脸色发青。
那时,她满心满意想融入屈润泽的世界里,但这个念想如今已被失望击打a得支离破碎。
这只狗很对杜悦的眼缘,她蹲下,伸手抚摸它的颈脖,泰迪立即高兴地直甩尾巴,两条腿也放肆地往她身上巴。
屈润泽不高兴,这是杜悦的第一直觉,她跟在他身边七年,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
这样的场面,她早就该猜到了不是吗?
杜悦不知道屈润泽有没有通知她要来这里的事,但显然,刘家人似乎并不待见她。
燕姨急匆匆地出来,手上还有未干的水漬。
屈润泽点点头,对还站着的杜悦道:“我们也去那里吃饭吧。”
突然的,原本堆积在她胸口的不安和惶恐全部消失不见,她的内心,重归平静。
今天带她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羞辱她吗?
“汪汪!”
她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屈润泽站在她身边,线条分明的下巴微扬,似是觉擦到她的目光,他侧脸,收拢掌心,另一只手按门铃:“等下,记得叫人。”
这样赤裸的侮辱,仿佛和杜悦生命过往的某个片刻重叠,她低垂下眼眸,再抬头时已经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