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林熙敏毫不客气地将自行车塞进杜悦车后备厢,屁颠上车后还嫌她速度慢了。
“快走,快走!等下还有个饭局呢。”
容子衿冷汗下来,口齿不复方才伶俐:“杜……杜总监,我……我不知道是你……”
别人顺着她的话问:“哦,那林小姐在哪儿高就?“
好在她虽然犯二,但命中注定有贵人相助。学校校长在给她辞退信的同时又给了封介绍信。
“这口气,上面有人罩着?”
她趾高气扬地跑到华夏大学报道,幻想着坐在明晃晃的办公室中惬意地喝茶,偶尔还能调戏都教授般的美男子,人就差没飘上天。
此刻,她敏嘴里叼着块糕点,正口齿不清地教育杜悦。噼里啪啦的响声,在瞧见杜悦手上伤口后戛然而止。
她在历经上百次失败的相亲之后,非但没有气馁,反倒将脸皮练就得厚比城墙。
实际上,林熙敏的话只能信前半句,她确实在华夏大学上班,可惜不是任教。
这时,她便会故作优雅又流露几分矜持,为示礼貌地伸出手:“我在华夏大学任教。”
林熙敏见她双手无措地放在方向盘上,气焰更是嚣张:“开个跑车了不起啊?随随便便就撞人,问警察叔叔同意了没?”
林熙敏看到杜悦走来立即嘘声,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悦悦……”
杜悦抿了抿唇,抓过一片纸巾擦嘴,低敛眉目,将所有情绪掩在黑卷的睫毛下。
华夏大学,那可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学府。
女人不解:“什么?”
听筒里传来沉厚的男声,隐约中带着嚣张和为人出头的自得。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两人都因着惯性朝前冲去,林熙敏率先反应过来。
女人冷哼,得意不已:“实话告诉你,我老公的姐夫是镇南市交通局一把手。”
杜悦收回视线,后面有等不及的车子从右侧绕上来,她甩了把方向盘也没来得及避开。
女人已经挂了电话,迅速按门锁键,得意地冷笑:“你别想跑,我老公马上就过来了。”
“是谁不重要,只是你觉得错不在你,那就让交警过来评判好了。”
“三千万!”林熙敏瞪了她一眼,语气里含了怒气。
接着,志得意满地看着对方露出向往的神色。
“又相亲?”
林熙敏脸色蓦地难看,下意识地看了眼车外,掰动把手就想下车。
那女人光顾着撒娇:“润泽哥哥,我真的很害怕,她根本不讲道理,你过来下好不好?等下一起吃晚饭……”
“草,这都实线还超车,有毛病吧!”林熙敏骂了句,开车门下去。
“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容子矜?”清冷的声音在女人头顶响起。
杜悦扯了扯嘴角,模仿她的语气:“这就是我始终坚持未婚的终极原因。”
容子衿不敢接腔,气氛凝固,这时她搁在方向格中的手机响起。她心下大惊,下意识地扫了眼屏幕,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去,双手将方向盘抓得青白。
“你有毛病吧!”女人也被惹毛了:“开一辆破车还敢拦在路中间,也不怕丢人。”
“这什么情况?没上到屈润泽也不至于自残吧?啧啧,我有时候觉得,嫁给高富帅也未必是好事,结婚有风险,同志须谨慎。”
后来,家里托关系把她弄进一所小学代课。她利索地,以没有共同语言为由,甩了男友。
女人横了她一眼,毫不掩饰鄙视之意,修剪干净整齐的眉毛一挑:“想钱想疯了吧,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一毛没有。”
林熙敏是有骨气的,但只停留在嘴上,上一秒嚷嚷着这工作有失身份,下一刻已经和隔壁的门卫老大爷聊成一团。
电话打了很多个都没人接,女人嘀咕骂了不少脏话。待到打通了,立即换了哭腔道:“润泽哥哥,有个女人撞了我,现在还赖在车上不走……”
可她刚蹦达没多久,人家休完产假的语文老师就回来了。
环岛中间凌空的广告位上,贴着一张巨大的海报,是本市戏剧院下个星期的演出宣传。画面上的女人穿着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