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颔首,礼貌地道谢:“小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叫我头疼,离开身边一会儿就出乱子。”
她扯动嘴角,自嘲地笑笑,眸光落在对面满脸娇嗔的刘雨欣身上。
就在杜悦不知该做何反应时,一道含笑中带着一丝宠溺的男声插进,接着,她被揽入屈润泽宽广的怀抱里,屈润泽勾着食指为杜悦将额前一缕乱发撂到耳后:“跟我过去坐吧,可别当了人家的灯泡。”
屈润泽眸中的光芒明灭不定,并没有出口否认。
杜悦转头,望着他脸色难看的侧面,红唇微微勾起:“这个答案不是大家都爱听的吗?”
杜悦脚一崴,本能地想要去攀住些能稳住身形的事物。
可是屈润泽貌似没搞清楚,就她的出生家世,这样做,只会自取其辱。
二太太这么说,杜悦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得起身跟她换位子。
说这些的时候,她微仰头,一双清澈透亮的桃花眼上翘,神色倔强不可方物,红唇上是嘲讽的笑意,唯独没有委屈和受伤。
接着,他侧头对坐在他旁边的二太太耳语几句,二太太暧昧地瞄了杜悦一眼,然后起身:“结婚挺久了还这么腻歪,那我就去那边坐啦。”
如她所料,刘雨欣见她顺着杆子往上爬,脸色当即一变,笑容有些讪然:“这么客气干嘛,家琪有佳人作陪,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
杜悦不解,为何会卷入三人间的战争中,还成为他们互相挤兑的工具。
圆桌顶上水晶吊灯光芒靓丽夺目,沈家琪大半个脸融入那绚烂的光晕中,他的五官深邃立体,直挺的鼻梁下是形状很好的薄唇,下巴线条柔和又干毅,眼角微翘,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刘国锋没有接腔,只是沉默地盯着她的脸,这种磨人的寂静持续了很久。
“还好吗?”沈家琪将她扶正。
她伸手接过时,两人手指有轻微的碰触,能感觉到他掌心灼人的热度。
杜悦看过去,刘国锋居中坐着,他左手边是刘雨欣,其次是沈家琪,而他右手边的座位空空如也,应该是留给屈润泽的。
“小姨真是爱说笑,顽石怎么可能跟珍珠媲美,姨夫肯定知道怎么取舍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这衬衣是我千里迢迢从国外定制带回来的,全球限量的,现在就是补上了,样子也会差很多。”
沈家琪也望着杜悦,诧异只在他黑眸中存在瞬间,随即,他就偏开视线,拍了拍刘雨欣搭在臂膀中的手背:“开席了,我们过去吧。”
突然,刘国锋嘹亮的声音传来。
最后,还是刘国锋挥了挥手:“坐吧,马上就开宴了。”
“屈夫人,您有什么吩咐?”杜悦偏过头,礼貌地询问。
主桌上只剩两个位置,若是屈润泽坐到刘国锋旁边,那她就得去另一个……
对于杜悦的刻意疏远,沈家琪并没太在意,笑着退了一步,保持着令她觉得安心的距离。
刘雨欣笑得不十分自然:“怎么会呢,阿泽真是爱说笑!”
不过……既然刘雨欣想表达她大度善良,而自己又确实没地儿坐,何不如她所愿?
对于杜悦的自我贬低,刘雨欣显得有些意外,愣怔在原地,一时也忘了跟沈家琪索要个满意的答案。
“不要紧,镶钻可以拿回去补上,小事而已。”
既然刘雨欣非要争个长短,那她便拱手相让又如何?
屈润泽和刘雅丽只隔着一个座位,经过这么一调整,就变成杜悦夹在他们俩中间,刘雅丽冷漠地睨了杜悦一眼,低头继续吃燕姨剥的鸡尾虾,倒没怎么刻意刁难她。
“嗯,家里老人年纪也大了,我打算留下来多尽尽孝。”
但是,杜悦有些犯难她该坐那里。
沈家琪左边的空位。
“阿泽,杵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外公都好长时间没跟你聊过天了。”
而燕姨眼底怨毒的目光更甚,恨不得将她活剥生吞。
杜悦低头啄了一口茶,清香甘甜。
刘雨欣心中懊恼不已,嗔怪地睨了沈家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