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便会故作优雅又流露几分矜持,为示礼貌地伸出手:“我在华夏大学任教。”
那女人光顾着撒娇:“润泽哥哥,我真的很害怕,她根本不讲道理,你过来下好不好?等下一起吃晚饭……”
女人已经挂了电话,迅速按门锁键,得意地冷笑:“你别想跑,我老公马上就过来了。”
“你点的食物太多了。”
容子衿不敢接腔,气氛凝固,这时她搁在方向格中的手机响起。她心下大惊,下意识地扫了眼屏幕,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去,双手将方向盘抓得青白。
“悦悦,想什么呢!绿灯只剩十秒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听筒里传来沉厚的男声,隐约中带着嚣张和为人出头的自得。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车门:“我说,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草!那我该叫你这跑车第几张?”
“这口气,上面有人罩着?”
车内女人很快冷静下来,瞧见车子撞得并不狠,而且还只是辆本田,立即显得很不屑:“喊得大声就有理了?我很忙,没空跟你争,开个价吧。”
女人横了她一眼,毫不掩饰鄙视之意,修剪干净整齐的眉毛一挑:“想钱想疯了吧,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一毛没有。”
“又相亲?”
“你老公?”林熙敏一脚踹在椅背上,震得那女人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你他妈三儿哪儿来的老公,臭不要脸的,真当张开腿就是白富美了?”
当初,她貌似送了一个月早餐才将那男的追到手。
杜悦抿了抿唇,抓过一片纸巾擦嘴,低敛眉目,将所有情绪掩在黑卷的睫毛下。
女人脸都气青了:“今天我把话搁这里,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环岛中间凌空的广告位上,贴着一张巨大的海报,是本市戏剧院下个星期的演出宣传。画面上的女人穿着艳丽繁杂的服装,纤弱匀称的身躯在珠宝的衬托下更显贵气,眉目间是欲拒还迎的风情。正下方是那个女人行云流水的签名——杜月默。
“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容子矜?”清冷的声音在女人头顶响起。
车子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杜悦放下车窗,手臂靠在上面,视线不意飘向斜前方。
杜悦大致扫了一眼,是一辆粉红色的敞篷跑车,崭新的,连牌照都没上,车上坐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
林熙敏将车座蹦达地直响:“不想怎样。”手里不知何时掏出的刀在椅背上划出个口子:“假货吧?真皮哪里这么不经割。”
杜悦收回视线,后面有等不及的车子从右侧绕上来,她甩了把方向盘也没来得及避开。
女人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没再理会她,掏出手机迅速拨了个号码。
“你哪来这么多话?”杜悦塞块冰激淋蛋糕进嘴:“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
“又避重就轻!悦悦,你还是很介意的吧?”她嘟囔。
此刻,她敏嘴里叼着块糕点,正口齿不清地教育杜悦。噼里啪啦的响声,在瞧见杜悦手上伤口后戛然而止。
林熙敏见她故作轻松的样子:“你眼瞎啊!存在感那么强的一个人。要我说,她跟林青霞有得一拼,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青涩,妩媚,底蕴她都有了,走到哪儿都瞩目。”
女人冷哼,得意不已:“实话告诉你,我老公的姐夫是镇南市交通局一把手。”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两人都因着惯性朝前冲去,林熙敏率先反应过来。
“草,这都实线还超车,有毛病吧!”林熙敏骂了句,开车门下去。
见杜悦手腕上的伤口被磨开,担忧道:“悦悦,你没事吧?”
她跟杜悦一样,毕业于某个名不经传的三流大学,成绩一直是系里垫底的存在。在杜悦犹豫着的要选哪家企业的同时,她正拿着掺水的简历混迹各个招聘会现场。
“是谁不重要,只是你觉得错不在你,那就让交警过来评判好了。”
后来,家里托关系把她弄进一所小学代课。她利索地,以没有共同语言为由,甩了男友。
吃完饭后,林熙敏毫不客气地将自行车塞进杜悦车后备厢,屁颠上车后还嫌她速度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