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裤还在,杜悦在检查身体无恙后,才松了口气,瘫软在盥洗盆边。
他没有埋怨,反倒让杜悦更觉不好意思:“对不起,我……”
杜悦听着他的冷嘲热讽,忍不住拔高音量,唇瓣轻轻颤抖,纤细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
屈润泽侧眸,避开她夹杂失望、受伤的眼神:“我说什么不要紧,重要的是我很忙,没有空闲时间跟你耗,快点走。”
接着,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杜悦意识到这个姿势太过暧昧,挣扎着仰起脸,下巴却被钳住,接着,那人温热的唇覆盖下来,下颚的胡渣扫过她的,酥酥麻麻。
杜悦吓得脸色苍白,下一刻,身子被反转过去,那人捞着她的后脑勺,将她脸埋在自己胸口。
青年以为自己将他唬住,气焰更加嚣张,还想再放狠话,后脑勺就挨了重重一拳。
“或者……”屈润泽勾了勾嘴角,吐出的话更伤人:“你在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一波强过一波的酒劲袭上来,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加快脚步想通过斑马线,却不想双腿一软,整个人便朝前方栽下去。
这样的奢华,也只有顶级总统套房才会有。
突然,杜悦腰上一紧,整个人撞进一堵温暖结实的怀抱中。
杜悦晃了晃脑袋,她想不起更多事情了,她撂开被子,骇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白色套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件烟灰色圆领毛衣。
一双强有力的手抢在她跌倒前接住她,杜悦抬头,透过朦胧的眸子看他。
男人没有接腔,抱着她大步朝前走去。
她甚至忘了要去推开那个男人,只是怔怔地想着,果然是柠檬的香气。
车辆川流不息的交叉路口,一个男人吻了她,接着……
不断有车从旁呼啸而过,他们相拥亲吻,时间仿佛在他们身上定格。
“我的天……”
张总脸色骤变,眼看着千求万求来的机会就要泡汤,急忙解释:“不是,误会,都是误会啊,屈总你听我……”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整个人凌空而起,男人一手扶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托着小腿,将她打横抱起。
有冷芒的光在屈润泽眼底流溢,说出口的话却不痛不痒:“既然喝多了,那就该好好休息,至于生意上的合作,还是慎重些好,往后推一推吧……”
张安平一面偷偷观察屈润泽的表情,一面又是一个大巴掌盖过去,揪了青年的耳朵就上前赔不是:“屈总,这孩子喝高了有眼不识泰山,你别介……”
她伸手揉太阳穴缓解疼痛,一面睁开双眸。
她脸如菜色,又在那里杵了许久,直到仅剩的一抹期待化为乌有……
男人拽过她的手臂,似是要将她推开。
她的意识正在逐渐恢复,宿醉叫她头痛欲裂。
夜深,风更劲,呼呼地在她耳边吹过,昏黄的路灯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射下来,只剩下淡淡的光晕,忽明忽暗得不真切着。
宽大的毛衣下摆并不长,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大部份露在外面,墨黑凌乱的头发披在肩膀上,眼皮肿胀,却有说不尽的风情柔媚,杜悦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停留在最后的画面上……
相较于她家中简单的装潢,这个房间显得大气奢华。
交叉路口处,远近的车灯交织成片,橙黄黄的,像是一场梦……
“杜悦,酒量不好就别学人家喝酒,你看看现在……”
“杜悦,不要让我失去耐性,你知道我不喜欢矫情的女人。”
杜悦抬手遮住光线,扑眨的睫毛在眼帘上投下一片阴影。
男人停下脚步,垂眸,和她四目相对,他的眼像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潭,幽幽的,叫她移不开目光。
片刻后,杜悦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抬头,不意撞进一对深邃黝黑的眸子里,如丛山般幽远,又如同流水般清澈,让她不由停滞了呼吸,太阳穴也突突地疼着。
又是一声男人惊讶到无以复加的呼喊。
杜悦两耳嗡嗡作响,唇齿间涌上一股苦水,来不及有所准备便“哇!”地一声吐出来,酸涩的酒水和未消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