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别这样想,我看悦悦只是太小不懂事,不是故意的。”
杜悦一笑,谦卑道:“是您太高贵了,我剥虾掉了您身份……”
杜悦安静地看了他片刻,突然笑了:“给我个理由。”
性格倔强如她,受了委屈连哭着博同情都学不会。
刘国锋沉下脸,制止刘雅丽继续往下翻旧账。
“我明白你的顾虑,你进去吧。”
说完,她没有迟疑地拂开屈润泽的手,转身,离开。
杜悦回头,错愕地看向他,沈家琪抽身从房间里出来,腾出一只手轻触她的胳膊。
“你自己进去清洗,我出去转转,过会儿回来,有事给前台打电话。”
“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说不该的话,给我滚出去!”
“我知道你是照顾屈夫人的,但你现在指着她儿媳的鼻头骂,是不是对她有意见啊?或者,你觉得薪水太少,回头我跟润泽说说,给你加些咯?”
地上,是一碟打翻了的沾料。
沈家琪颔首,神色淡然,环顾四周,接着低沉地笑起来。
沈家琪不动声色地睨了眼脸红窘迫的杜悦,掏出卡片开门,手心朝上,绅士地邀请她进房。
“阿泽,你今天要是去追那个女人,那我就当没生你这么个儿子!”
“还真是嘴尖牙利,怎么,给我剥虾难道还委屈你了?”刘雅丽阴郁地盯着她。
她实在无法,将那天晚上之人和眼前男人划上等号。
“姐姐……”
也因此,突然想起胸口的手指印,脸腾地刷红。
“阿泽媳妇,你今天有些过分了。”刘国锋出言警醒。
杜悦周身是浓重的大蒜、酱油味,她抬头,一滴黑色的酱汁滑落领口中,她直直地对上刘雅丽蔑视的目光。
瞬时,许多嫌恶的目光齐齐落到杜悦身上,那种鄙视,是高层人对普通百姓最直接的情绪体现。
杜悦双眸微冽地看着气焰嚣张的燕姨:“那你又是凭什么来对我指手画脚,难道刘家没立规矩,随随便便一个佣人就有资格来对主人蹬鼻子上脸!”
刘雨欣回头,明丽娇艳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说着,她弯腰去拿椅背上的外套和包包,手腕却被猛地拽住。
刘雅丽说得没错,只要她一天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那即便是做得再出色,也不会有人给予肯定的,何况,她还嫁入豪门,更是惹得他人眼红。
屈润泽收回脚,转正身体前深深地看了眼包厢大门处。
“来,给你。”
杜悦勾了勾嘴角:“去我该去而又能呆得下去的地方。”
正说着,他的手机应景地响起。
“那您觉得什么是教养?像屈夫人这样,不高兴就随便砸人的教养吗?如果是,那我今天算是领教了,我们彼此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修长、骨节分明而整洁,是她见过的形态最优美的手。
刘雨欣及时地赶到刘雅丽身边,安抚地轻拍她的背;“姐姐别难过了,阿泽也知道错了,这不是听话留下来了吗?别生气了,好不好?”
“额,我可以尽快回家洗漱……”杜悦回答地牵强,毫无说服力。
杜悦抬头,迎上刘雨欣讳莫如深的眼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她很想说,他们彼此间,男已婚,女已嫁,单独呆在酒店房间容易引人误会。
刘雨欣淡淡睨了眼挂在杜悦臂弯里的脏衣服,最后美眸落定她脸上,许久,笑容温柔:“家琪很乐于助人,看不得人遇上麻烦,你别多想。”
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令杜悦也不由自主跟着扯动嘴角。
“刚才就想告诉你的,只是一直没恰当的机会。”
可是,她正要开口,眼神不意间瞥到沈家琪搁在门把上的手。
“那你有没有先看看她做了什么,一个只会狐假虎威,摇着尾巴讨好主人的狗,有什么资格要他人的尊重?”
沈家琪头微低,眼底有探究的意味,神色也不复方才随意。
沈家琪抬手,从她凌乱的发间摘下一小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