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离开后,杜悦收回视线看着身上的外套,暖暖的,还残留他的气息。
这种不喜欢,无关地位与其他,而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蔑视,经岁月洗涤也无法磨灭的世代怨恨,严重到和她多呆一秒都无法忍受。
接着,杜悦脚心一暖,男人用手托起她的脚,小心地放进那双鞋子里。
杜悦点头,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前几天我把外套放在前台了……”
“唉,雨欣这么得老爷子喜欢也是造化,要不是正牌那位命短夭折在产房里,老太太也不会收养她,哪儿还能有今日的风光荣耀……”
屈润泽那么听话,若是刘雅丽反对两人的婚事,他必然不会去忤逆,可是,他们还是顺利结婚了。
杜悦垂眸看着那双鞋子,想了想,将它重新放回盒子盖好。
屈润泽看着她,眼底浮动着幽深的光芒,杜悦勾唇:“我习惯了……走路……”
杜悦同样淡淡一笑:“你好。”
接着,有温热的液体从她鼻子里流出,她以为是鼻涕,下意识一擦,却发现是腥红的鲜血。
“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杜悦浅淡地笑了笑。
杜悦微微惊讶地望着那个身姿伟岸的男人。
杜悦安静地坐在大堂里,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去。
杜悦摇头,真是叫人无法理解的一家人。
她一惊,快速地伸手捏住鼻子,仰起头,两只脚交叠放到地上。
不对,手帕?
这一次,他又把外套留给了自己……
屈润泽下了几个台阶扶住她的手:“我也是刚刚知道,他们说那里没出租车。”
那个大大咧咧说话的妇人是刘家三太太、屈润泽的三舅妈,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妇人低声斥责:“你嘴巴严实点,老爷子可听不得这话。”
“这……瞧你说的,我们也就没事聊两句,没别的意思。”
屈润泽站在角落里,跟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子聊天,杜悦就像个突然的闯入者,与那热闹喧哗格格不入,她没有刻意讨好的心思,就乐得清闲躲到一边。
屈润泽热衷流连花丛,却主动追求并且娶了她,刘雅丽对她厌恶之极,可是默许了他们的婚姻……
不过两三分钟,他又折回来。
“嗯,知道了。”杜悦垂眸,卷翘浓密的睫毛掩盖了所有情绪。
“沈总,夫人她……”他瞥见杜悦时一愣,接着点头打招呼:“你好。”
那贵妇礼貌地回以一笑,并不热情,仿佛刚刚不过是随口问问。
他身穿黑色的西装,虽然是并不刻意张扬,但他身姿傲然,双眸闪烁如同钻石般熠熠的光芒,整个人仿佛巨大的磁场,吸引人的眼球。
杜悦呢喃着,不知该聊些什么话题,双手下意识地揪动手帕。
“舅妈们聊什么呢,这么投入?”
杜悦猛地看过去,果然,男人左胸的口袋空空如也。
他穿得这么正式,必定是来参加重要的宴会。
至少她对豆豆是和颜悦色的,而对杜悦,冷漠刻薄。
说着,他的视线下移,最后停留在她的脚上:“你的脚都磨出血了。”
他的笑容很温和,眼神有让人安心的力量:“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男人手上拿着个紫金色的精致盒子,他来到杜悦面前,半蹲下。
杜悦看向脚上奶白色的鞋子,复又仰头看他:“这鞋,你要送我吗?”
杜悦下意识地想要和来人保持距离,沉稳磁性的男声在她附近响起:“不要动。”
刘雅丽抿着嘴巴没有接腔,神情僵硬。
杜悦满脸歉疚地指了指手中沾了许多血渍的手帕。
“唉,你的衣服……”
包厢内的谈笑声,在她提着盒子出现的那一刻,悉数消失,尤其是刘雅丽的脸,蓦地黑沉起来。
在刘雅丽心里,杜悦甚至不如那只小狗重要……
这种情况下被打断,两位妇人顿时尴尬不已,而屈润泽虽然在笑,但这份笑容却隐隐含着丝冷意:“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两位舅妈还是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