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依赖,这反差实在太大,令人费解。
若说他不是装的,她们可不信。
第二日清晨,姜姝宁早早便叫来了孙神医为姜天泽复诊。
孙神医为姜天泽把了脉,原本还算轻松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奇怪,真是奇怪……姜三公子的脉象,怎会如此不稳?浮而无力,数而失常,这……这像是得了重病的征兆啊!必须好生静养,万不可再劳累了!”
姜姝宁闻言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探姜天泽的额头,果然触手一片滚烫。
“怎么会这样?孙神医,您昨日给他把脉的时候,不是还说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吗?”
孙神医也是一脸困惑:“老夫昨日为姜三少爷诊脉,脉象确实平稳有力,虽有虚浮之态,但绝非重病之相。可仅仅一夜之间,竟会恶化至此……”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姜小姐也莫要太过忧心,待老夫开几剂猛药,先将这热退下去再说。”
“有劳孙神医了!既然他还病着,那就继续留在我营帐里吧,也方便我 日夜照料他。”姜姝宁道。
躺在床上的姜天泽听到这话,唇角不禁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他自然不是真的病得如此严重,只是偷偷服用一种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出现高热、脉象紊乱症状的毒药。
为了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大姐姐身边,他受点苦也是值得的。
这番装模作样的把戏,把其他人都骗得团团转,却唯独瞒不过一个人——四皇子萧凌川。
萧凌川一大早便听说了姜家三少爷千里寻姐,结果病倒在姜姝宁营帐的消息。
当天下午,他便沉着脸,径直闯进了姜姝宁的营帐。
彼时姜姝宁正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准备喂给姜天泽。
“四皇子殿下?”见到萧凌川突然出现,她有些意外。
萧凌川却看也未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床边,目光如炬地盯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姜天泽,冷哼一声。
姜天泽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本王看姜三公子这病,来得蹊跷,好得也该快些才是。”萧凌川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他猛地一伸手,竟是直接掀开了姜天泽身上的被子,然后像拎小鸡仔一样,一把将还在装病的姜天泽从床上拎了起来!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天泽他还病着!”姜姝宁大惊失色,连忙放下药碗,想要上前阻止。
萧凌川却头也不回,冷声道:“他这病,在本王的营帐里,由孙神医日日亲自看顾,想必会好得更快一些!”
说完,也不顾姜天泽挣扎和姜姝宁呼喊,便像拎着一只不听话的猫崽子一般,大步流星地将姜天泽拎出了姜姝宁的营帐,径直带回了自己的营帐。
姜天泽被萧凌川毫不客气地丢在他营帐的行军床上,摔得七荤八素。
他还想继续装病,萧凌川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孙神医,从今日起,每日三顿,都给这位姜三公子熬制最苦的清热解毒汤,务必让他药到病除!”
孙神医虽然不明所以,但见四皇子发话,也只能躬身应是。
于是,接下来几日,姜天泽便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每日三餐,雷打不动地送来三大碗黑乎乎、苦得令人发指的汤药。
那药汁浓稠得像墨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每一口都像是在喝黄连水,苦得他舌头发麻。
初时他还想硬撑,但连喝了两日,他便再也受不住了。
这哪里是治病,分明是折磨!
萧凌川,他是故意的!
这天,孙神医又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苦药进来时,姜天泽终于缴械投降,从床上一跃而起:“孙神医,不必劳烦您了!我觉得我已经痊愈了!真的!你看,我现在能跑能跳,一点事都没有了!”
萧凌川正好从外面巡营回来,听到这话,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哦?这么快就好了?看来孙神医的药方果然有效。”
他踱步到姜天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天天跑到你堂姐那里去撒娇卖痴,扮柔弱博同情,害不害臊?”
姜天泽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他本就有些畏惧萧凌川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阴冷煞气,如今被当面戳穿,更是心虚不已,不敢与他对视。
“说吧,”萧凌川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千里迢迢跑到这南朔城来,究竟所为何事?别告诉本王,你真是来探亲的。”
姜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