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火场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焦糊味。
直到最后一个百姓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萧凌川才缓缓收回目光。*r·a+n′t?x¢t../c¨o¨m¢
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姜姝宁,方才面对百姓时的冷硬褪去几分,眼神复杂。
下一刻,他竟是朝她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方才,多谢姜姑娘相助!”
姜姝宁一愣。
她还是第一次见萧凌川如此客气,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这是转性了?
他继续道:“若非姜姑娘及时出言,只怕今日之事难以善了。这份情,我记下了。”
“殿下言重了,你我如今是盟友,我自然是要帮你的。况且,臣女只是说了该说的话,相信殿下并非滥杀无辜之人。”姜姝宁顿了顿,关切地问,“殿下准备如何找出真正纵火的凶手?若需要臣女的帮助,随时开口!”
“不必了,我自有法子!”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转身离开,似乎不愿再多言。
看着他近乎冷酷的背影,姜姝宁心中一阵无奈。
怎么如此阴晴不定?
刚走了几步,他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霍然回过头来。
他几步便重新走到了姜姝宁面前,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目光比方才面对那些激愤百姓时还要凌冽几分,带着一股审视和逼问的意味。
“姜姝宁,”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你当真如此爱慕萧怀瑾?”
姜姝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殿下,你在说什么?”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前一刻还在讨论纵火案,怎么下一刻就跳到萧怀瑾身上去了?
萧凌川冷笑一声,眼神更加冰冷:“不必否认!你曾亲口说过,香囊是要送给心上人的!那个绣了‘瑾’字的香囊,你敢说不是给萧怀瑾的!”
又是这茬!
姜姝宁简直想翻个白眼。
这香囊的事情,他到底要介意到什么时候?
这段时日他对她的忽冷忽热,该不会都是因这香囊而起的吧?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殿下,这香囊的确是臣女打算做给五皇子殿下的,但并非因为爱慕,而是为了表达歉意。”
“歉意?”萧凌川眉头紧蹙,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你对他有何歉意?”
姜姝宁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坦然道:“若非因为臣女,殿下您怎会极力撮合五皇子殿下和苏家的婚事?臣女知道,此事对崔苏两家,甚至对整个大邺的朝局都有好处,于殿下而言,也是一步重要的棋。
但对五皇子而言,自己的终身大事,如今成了联结两家利益的工具,他心中想必会很难过吧?臣女自觉此事因我而起,心中有愧,所以才想着做个香囊给他,以此作为表达歉意的礼物,仅此而已。”
听到这话,萧凌川紧绷的神色才有了几分缓和。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拿着原本要送他的香囊来糊弄我!”
一想到那个绣着别人名字的香囊,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姜姝宁自知理亏,只能低下头,小声道:“是,臣女知错。臣女会重新为殿下做一个新的香囊。”
若不是因为姜天泽忽然来了南朔,又病倒了,她原本是有更多时间为萧凌川做香囊的。
现在那个香囊还差最后一点收尾,暂时还不能给他。
“当真?”萧凌川眉梢微挑,方才心头的怒意竟在听到这话时奇迹般消散,甚至隐隐透出几分期待,“那我便拭目以待。这一次,莫要再让我失望了!”
“是,殿下!”姜姝宁恭声应下,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此事竟如此轻易便揭过了。
看来今生的萧凌川,比前世好哄。
萧凌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他回到营帐,立刻吩咐凌风:“去查!昨夜 火起之时,所有经过城南安置所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还有,那几个最先煽动百姓情绪的人,也给我盯紧了!”
“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很快凌风便带回了消息。
他从昨夜打更人和安置所附近仓库的守夜人口中得知,昨夜三更天左右,确实有四五个身穿大邺军制式铠甲的男子鬼鬼祟祟地经过一个小巷,不久后便发生了火灾。
而那几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