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鸿沟,总有一天,会被智慧和汗水填平。我们可能需要时间,但我们绝不会永远是跟随者。”
她的话,温和而有力,像一股清泉,洗去了在场许多人心中的憋闷。
教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怀特教授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没想到,自己的权威,会接连被两个小姑娘挑战。
他身边,一个三十岁左右,一直充当他翻译和助手的中国青年,立刻站了出来。
这人叫钱文斌,是本校的青年教师,据说有留洋背景,一向以怀特教授的门徒自居,在学校里也是眼高于顶。
“这位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辞。”钱文斌用一种训诫的口吻说道,“怀特教授是国际知名的专家,他的判断是基于严谨的科学数据和对全球产业的深刻洞察。空谈爱国热情,是无法造出芯片的。你们与其在这里做无谓的辩驳,不如好好学习,争取早日能看懂怀特教授的论文。”
他这番话,明着是劝解,实则是在拉偏架,话里话外,都在贬低柳如雪姐妹,抬高怀特教授。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在场学生的怒火。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有不同意见就是不虚心学习了?”
“就是!自己人还帮着外人说话,什么东西!”
教室里,顿时一片嘈杂。
怀特教授看着眼前的混乱,嘴边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Veryinteresting.”他看着柳如雪姐妹,语气里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宽容,“我欣赏你们的勇气。这样吧,为了让这场讨论更有意义。下周,我们系会举办一场小型的学术研讨会。如果你们能拿出一份,哪怕只是理论上的,关于如何低成本、高效率地提纯高纯度石英砂的方案,我,罗伯特·怀特,愿意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收回我今天的话,并向你们道歉。”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们拿不出来,我也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个道理——尊重事实,尊重科学,远比空洞的口号更重要。”
说完,他便在钱文斌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柳如雪和柳如霜的身上。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学术辩论了,这是一场被架在火上的豪赌。
赌上的,是她们个人的声誉,甚至是整个清华学生的脸面。
柳如霜的腿都软了,她没想到,自己一句冲动的话,会引来这么大的风波。
她看着姐姐,眼里充满了愧疚和害怕。
柳如雪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紧紧地握着妹妹的手,手心冰凉。
她虽然相信叶凡,可那毕竟是姐夫的秘密,她怎么能……
消息像野火一样,在清华园里迅速传开。
“听说了吗?有两个大一的新生,在公开课上跟美国专家叫板!”
“何止是叫板,人家专家都下战书了!让她们一周内拿出高纯度石英提纯的方案!”
“这不是开玩笑吗?那可是国家级的攻关项目,她们两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这下脸可丢大了,不仅是她们自己,连带着咱们学校都跟着蒙羞。”
一时间,流言四起。有同情的,有嘲笑的,有幸灾乐祸的。
姐妹俩走在校园里,都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
钱文斌更是得意洋洋,在各种场合宣扬,说这是“不自量力”的典型,是“民科思想”在大学里的回潮,必须引以为戒。
当晚,叶凡骑着车来接她们时,一眼就看出了姐妹俩的不对劲。
“怎么了?一个个都蔫头耷脑的,谁欺负你们了?”
柳如霜“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叶凡听完,没有生气,也没有担忧。
他只是停下车,看着路灯下,妻子那张写满了委屈和无助的脸,伸手,轻轻地帮她擦去眼角的泪花。
他的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谁也看不懂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哭什么?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柳如霜都哭得打嗝了,“姐夫,你是不是气糊涂了?我们都要被人笑话死了!”
“笑话?”叶凡发动了自行车,让姐妹俩坐好,车子平稳地向前驶去,“别人送上门来,给我们搭好了舞台,还把聚光灯都打好了,我们为什么不上去唱一出好戏呢?”
他的声音,在清冷的夜风中,显得格外沉稳,带着一种能安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