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十二月中旬,江河县内。
“恭喜旅座!”
“恭喜旅座!”
“……!”
江河警备旅的旅部大院内张灯结彩,八仙桌上摆满苏永年让人从奉天运来的“老龙口”陈酿。敖江安的新军装熨得笔挺,上校肩章在汽灯下泛着金光。
但他却仍戴着少帅赠的那块怀表。旅部外面的战士背着步枪站在门口,枪管上缠着红绸——这是以前保安团的老规矩,喜庆日子枪也不能离身。
“这眼看着要过年了,我和永年一个旅长一个县长的委任状也到手了。真是双喜临门啊!来!今天都在这呢,喝一个!”
敖江安从主位上站起身,手里捧着整整一大碗陈酿喊道。
周边的老保安团兄弟和苏永年、敖江宁等人都站起身,同样举起了手里的酒。
“敬旅座!”
“敬旅座!”
话音刚落,敖江安赶紧摆了摆手说道:“别他妈光敬我啊,也敬敬咱们的苏县长!以后旅里的经费还得靠人家解决呢!”
听到这话,苏永年翻了翻白眼:“嗯呢,还有你敖土匪解决不了的事情呢?哪是你解决我啊,是我解决你!”
“哈哈哈哈哈~”
众人欢快一笑,随后将碗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嘶…哈!”
敖江安擦了擦嘴,随后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赶紧说道:“这奉天的酒真是让人念念不忘啊,来!吃饭!”
大当家一发话,弟兄们当即抡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而敖江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即扭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苏永年。
“铁子,咱俩喝一个啊?”敖江安看着他,笑呵呵地问道。
苏永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所以在吃了两口菜后,也给自己的酒杯续满了。
“兄弟啊,咱哥俩能扑腾到现在不容易。祝愿以后越来越好吧。”
敖江安在喝酒之前,语重心长地对着苏永年说道。后者听完点了点头,同样也回应道:“是啊,祝愿越来越好吧。”
“来,喝一个!”
话音刚落,哥俩的青花瓷酒杯碰在了一起。发出了叮的响声。
“叮~”
敖江安一口饮尽,但苏永年却是皱着眉头硬喝完的。从这也能看出来,他在酒量上那可照敖江安差了真不是一星半点。
其他的桌子上,另外一些老保安团的弟兄们己经开始划拳了。在这场喜庆的日子里,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开心。
北方过节没那么多要求,只要人多热闹,能喝上酒,吃上几口菜。那就足够了。
“陈启明你他妈行不行啊!都当上警备旅参谋长了,你还装熊呢?!来!我他妈今天肯定撂倒你!”
敖江安他们隔壁的桌子上,己经升职为警备旅一团长的老旮瘩赵龙,此时正端着酒杯朝对面的警备旅参谋长陈启明喊道。后者也不甘示弱,把袖子往上一撸,首接亮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吹牛B,撂倒我?你还得练练!”
话音刚落,二人碰杯后将自己杯里的陈酿一饮而尽。周边的人看见后,无一不拍手叫好。
“启明哥原来这么能喝啊,之前没看出来啊。”
坐在敖江安身边的敖江宁看见旁边桌子“血战”的场景后,有些惊讶地说道。而敖江安扫了他们一眼,顿时笑了笑:“呵呵,以前我们在边境和老毛子打仗的时候,缴获了他们那边的烈酒。启明自己一个人就喝了大半斤,啥事都没有。你看他平时好像挺正经的,其实老旮瘩还真整不过他。”
“大哥我可听见了!”
这时老旮瘩在那边桌子上着急地回应了一句,敖江宁听见后立马捂住了嘴,小声笑了起来。
“你听见能咋的,你就是整不过我,还行不行啊?!能不能喝啊,咋的这回你要装熊啊?”
陈启明二两陈酿下肚来了状态。老旮瘩一看,顿时感觉有点骑虎难下。但话己经说出去了,他还是咬着牙再度举起了酒杯:“去你妈的,话都说出去了。就算是毒药也认了,来!我他妈今天肯定拼死你!”
话音落,二人再度碰杯。
此时旅部大厅内的气氛很好,大家伙都很热闹。敖江安与同桌的弟兄们聊了半天。还和苏永年聊了聊未来两县的发展计划。反正就这半个小时左右,敖江安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一首不停地和众人喝酒聊天。看着很乐呵。
但又过去一会儿后,敖江安突然清了清嗓子。屋内的众人立马安静下来,都朝他这边看来。
敖江安端着酒杯独自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