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小姐,快里面请。”
小伙计引着谢婉宁、谢晚棠上楼。
这边的动静不大,只是临近门口,人不算少,他们不少人都听到了声音。想着有关谢詹杭另一个女儿的传闻甚嚣尘上,大家伙儿好奇,不免侧头看过来,想要看看热闹。
谢晚棠倒也坦然。
像是没有觉察到那些打量的目光一般,她跟在谢婉宁身后,脚步从容。
她身上的衣裳,是谢詹杭让人送来的,是前两年的款式,算不得多出挑,可她那张脸,那娴静的气质,却颇有风骨。
自然的,也有不少人议论。
“永昌侯府这二小姐,瞧着不错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谢二小姐,气度不俗。”
“模样的确与谢大小姐相似,只是这性子,瞧着却是大不相同呢。”
“甚是!”
到底是附庸风雅,自视矜贵的人,一个个的,哪怕是看热闹议论,背后说人,也文绉绉的拽上几句,含蓄的紧。
可这些话背后,有多少深意,大家伙儿心知肚明。
同样,谢婉宁也懂。
听着那些人夸赞谢晚棠,听着他们拿谢晚棠与她比较,她心里烦躁的要命。
一个灾星,凭什么跟她相提并论?
又凭什么受此夸赞?
谢婉宁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早知道会如此,今日,她就不该带谢晚棠出来,这分明是给自己添堵。
果然是灾星!
晦气的玩意!
谢婉宁心里火气重,她盯着谢晚棠的背影,眼神跟刀子似的,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谢晚棠只当不觉。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顶层慕枭的包厢。
她看不到什么,但包厢里,慕枭和天晴,却能将一切尽收眼底。
天晴在慕枭身侧,小声念叨。
“王爷,前面走着的,就是谢家二小姐,谢晚棠。边上带着幕篱的,就是谢婉宁。据太医说,谢婉宁脸上伤的不轻,怕是得留疤。”
慕枭闻声,眼刀子径直甩向天晴。
天晴抿了抿唇。
“王爷恕罪,是属下多嘴了。”
“再有下次,杖责五十,自己去领罚。”
“是。”
天晴应声。
慕枭见状,也不多言,他屈指,手一下下的敲着桌面。
前两日,外面流言四起,还说谢晚棠身子弱呢,这才多久,谢晚棠就跟谢婉宁一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有毁了容,又性情张扬的谢婉宁作对比,谢晚棠倒显得格外出众。
这也是谢詹杭安排的吗?
为了名正言顺的把谢晚棠推出来?
还是谢晚棠矫揉造作,自以为是,尝到了做千金贵女的好滋味,想要招摇过市?
慕枭轻嗤。
“出去盯一盯,若是她们那头有什么动作 ,不必留情。”
“她们?”
见天晴问,慕枭又剜了天晴一眼。
天晴瞬间会意。
知道慕枭在说谢婉宁和谢晚棠,他点点头,再不多逗留,他出了包厢隐于暗处,盯着谢婉宁他们。
三层包厢,小伙计带着谢晚棠、谢婉宁过来。
“谢大小姐,谢二小姐,包厢到了。”
“下去吧。”
挥挥手,谢婉宁就让小伙计离开了。
看向谢晚棠,谢婉宁道,“我品诗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你就不必跟着了。没见过世面,就四处逛逛,去见见世面,免得以后再跟我出来,还这般眼皮子浅,丢人现眼。”
“好。”
谢晚棠早就想走了,听谢婉宁如此说,她甚至懒得废话。
左右魏亭澜就在这包厢里,谢婉宁在她的局中。
她所求皆能成!
她不亏!
由着谢婉宁说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晚棠带着知琴转身离开,只是,她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谢婉宁道,“知琴留下,在这给我守着门吧。”
多个人和知鸢一起守门,也能安全些,免得出了纰漏,节外生枝。
另外,她也不想知琴跟着谢晚棠。
一个灾星,自打出生就不被爹娘承认的贱人,凭什么爬到她头上去,受人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