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棠从慕枭的包厢出来后,就来了外面,准备回府。
她刚刚约了慕枭两日后去万仙楼,要给慕枭送一份大礼,她需要时间回去准备准备。
谢晚棠出来,就瞧见诗社外聚了一群人。
谢婉宁和魏亭澜被吊的高高的,模样狼狈,众人都在围观他们。
谢詹杭也在。
只是,谢詹杭可没心思看热闹。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谢婉宁算是毁了,他有心相救,但面对着慕枭的命令,瞧着守在边上的天晴,他无计可施。
谢詹杭愁眉不展,这时候,他就瞧见了出来的谢晚棠。
几乎是本能的,谢詹杭走向她。
谢晚棠也没有回避。
总归还要回永昌侯府,谢詹杭、谢夫人,以及谢婉宁他们这些人,她也总还是要面对的。
回避也没用。
谢詹杭在谢晚棠面前停下,他额上青筋直跳,只是周围人多眼杂,他不好发难。
冷眼瞧着谢晚棠,他厉声开口,“你跟我过来。”
“好。”
谢晚棠点头。
她跟着谢詹杭,很快就上了谢家的马车。
几乎是在上了马车的瞬间,谢詹杭就盯着谢晚棠,冷着脸质问。
“今日的事,是你谋划的,是吗?”
如果不是有人谋算,诗社的小伙计怎么会那么巧,就刚好撞开了房门,让谢婉宁和魏亭澜暴露于人前?
谢詹杭不信巧合。
近些日子,跟谢晚棠相关的事太多了,而且样样都是麻烦事。
他不信谢晚棠干干净净,与这些事毫不相干。
听着谢詹杭的话,谢晚棠缓缓对上她的眸子,“我若是爹,我就不会问这种话。”
“你放肆。”
“我死过一次了,放肆些又怎么了?更何况,这是善意的提醒。”
善意?
谢詹杭可感觉不到,谢晚棠对他有什么善意。
正想着,他就听到谢晚棠继续,“爹浸淫官场,最是睿智的,这话应该听。”
“你……”
“言语如刀,爹今日已经杀过我一次了,若非有齐王相救,我早就没命了。现在爹又这般冤枉我,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再逼死我一次吗?今日的事闹成这样,只怕朝臣攻讦,御史弹劾,百姓非议,都是少不了的,爹是想再生事端,雪上加霜吗?”
谢晚棠的话问的直白。
一时间,谢詹杭脸色惨白,他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谢晚棠说的对。
眼下情况已经很糟了,不宜再出乱子。
尤其是谢晚棠,不能逼的太紧,更不能出重手,否则,一旦谢晚棠这头出个一差二错,那他就是自己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那绝对不行。
谢詹杭正想着,就听到谢晚棠继续。
“局势所迫,就算一切都是我做的,爹也动不得我,那爹又何苦难为自己?难得糊涂,不是吗?”
“真的是你?”
“爹,还是那句话,你太高看我了。
我今日是被谢婉宁带过来的,是她约我出门的,这件事,爹可以跟我身边的知琴。
那是爹的人,她的话,爹总该信的。
更何况,我从未出过侯府,也没来过这,如何算计安排?谢婉宁、魏亭澜两个大活人,又怎么会乖乖听我的,受我所控?
都道知子莫若父。
谢婉宁什么德行,爹心知肚明。
试问,换做是爹,爹能在无人手、无银钱的情况下,做这般安排吗?
还是说,爹还没弄明白今日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那样,正好众人皆在,要不,我们再去外面,当着众人的面,好好的说道说道,分辩个谁是谁非,因果黑白?
爹,你若想如此,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