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天香楼的人来,也未必就认得出奴婢。带走谢婉宁后,奴婢也清理了所有痕迹,奴婢可以保证,没人会知道她去了哪,又经历了什么。”
“那就好。”
慕枭的人办事,谢晚棠放心,她也不再多废话。
将桌上的画卷好,交给天岚。
“明儿有空的时候,你把这幅画送到齐王府去,送给王爷,就说——这是我答谢他高抬贵手的谢礼。”
“奴婢明白。”
“天月,一会儿你抽空去看看知琴和那日赶车的小厮,他们也该回来了。”
“小姐的意思是……”
“用不了多久,谢夫人就会被从京兆府放回来,可是,这事不能就这么翻篇了。让知琴和小厮没事的时候,就去京兆府闹一闹,要让京兆府继续抓捕谢婉宁,要紧盯着永昌侯府不放。”
永昌侯府越乱,情况越紧张,她就越安全。
她这条命是慕枭用命换来的。
她得守好了。
谢晚棠琢磨这些事的时候,谢夫人已然回了府。
去了一趟京兆府,经受审问,虽未被上刑,但滋味也着实不算好受。尤其是去时,被官兵围着,被不少人看见了,那些异样的眼光,还有那些窃窃私语声,都折磨着她。
这辈子,她就没这么狼狈过。
主院。
谢夫人回来,准备收拾收拾,歇口气就去找谢詹杭。
连她这堂堂的侯夫人,都被带去了京兆府,可见江厌办案有多死脑筋。他若是一直盯着谢婉宁不放,那始终都是麻烦。
为今之计,怕是得先找到谢婉宁,然后想办法,给谢婉宁找个安全的落脚点,将她送走。
剩下的,再慢慢筹谋,从长计议。
谢夫人在心里盘算着。
她没想到,谢詹杭也在主院,而且就躺在床上歇着。
谢夫人眉头紧锁,也顾不得其他了,她急忙到谢詹杭身边,轻轻的推了推他。
“侯爷,醒醒,侯爷。”
谢詹杭睁开眼睛,见是谢夫人,他轻呼了一口气。
“你没事了?”
“侯爷,你怎么还睡得着?”
见谢詹杭语气冷淡,谢夫人心里不禁着急,她开口,语气也冲。
“我去一趟京兆府,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宁儿落到了江厌的手里,进了京兆府的大牢,怕是就再也出不来了。侯爷,你逼问谢晚棠那死灾星了没有?她说了宁儿在哪吗?你派人去找宁儿了吗?”
谢詹杭没回应。
谢夫人见状,眉头蹙成一团。
“侯爷,你倒是说话啊,你默不作声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没去找宁儿?侯爷,你不会要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宁儿死吧?你怎么样能这样?”
“你还有完没完?”
谢夫人心急,谢詹杭又何尝不急?
谢夫人心里有火气,谢詹杭又何尝没有?
四目相对,他眼神凌厉。
“宁儿就是被你惯坏了,才会张扬跋扈,胡作非为。
当日,若非她在惊风诗社私会外男,行为放浪,得罪了齐王,我又怎么会被针对,被关押了这么多日子。
你以为那些弹劾我的,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那都是宁儿惹下的祸。
她还安排人去杀谢晚棠……
就她那个脑子,怕是被谢晚棠玩死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事情闹到了京兆府,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你以为现在派人出去找她,就能保下她,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你也不看看外面江厌留的那些人,你以为他们都是吃素的吗?
至于谢晚棠,你以为,眼下咱们还能动的了她?”
越吼,谢詹杭就越觉得憋闷。
福星……灾星……
十六年了,他这一双女儿,到底谁是福,谁是灾,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可有件事他懂。
“我警告你,不要再背着我乱来,宁儿的事先放一放,我会派人暗中打探,剩下的等风头过去了再说。至于谢晚棠那,你也不要轻举妄动,就凭你,根本斗不过她。眼见着就到年跟了,到时候我会做安排,借着时机的便利,我会斩草除根,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日后,她就再也碍不着宁儿,碍不着我们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