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劲儿的跑,可劲儿的喊,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谢婉宁安排府卫劫杀谢晚棠,谢夫人要乱棍打死知琴、六子,杀人灭口,这点儿事像风一样,没一会儿就在京中传开了。
万仙楼上。
慕枭坐在顶层的包厢里,看着这一幕,看着暗中护着知琴、六子的天岚,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神色晦暗。
至于天晴,眼睛则亮的不像话。
“这是谢二小姐安排的?啧,挺够劲儿啊!”
闹了这么一出,不出半个时辰,弹劾谢詹杭的折子,就又得递到宫里去。
谢詹杭少不得受一通数落,而谢夫人……
怕是也够受的。
而永昌侯府的名声,更得一落千丈。
“王爷,这谢二小姐挺会整啊,这么下去,怕是这永昌侯府,也撑不了多久了吧?”
慕枭闻言,挑眉看向天晴。
他眼神嫌弃。
知道自己多嘴了,天晴憋憋嘴,小声嘀咕。
“王爷,就那么不能提谢二小姐吗?嘉景庄园,后山梅林,你还靠近人家了呢?那距离,那姿势,那景色,那孤男寡女,情意绵绵,啧……”
“那么多那,那……你想死吗?”
“呵呵呵!”
天晴干笑了两声,把剩下的话,全都给咽了回去。
情窦一点都不开的男人,真是说不得!
他不说就是了。
慕枭耳根子清净了,这才再次看向窗外,知琴和六子还在跑,他们穿梭在人群中,几声高喊,就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天晴的话说的倒也没错,这软刀子,用的的确够利落。
慕枭的脑海里,不禁又闪过了梅林中的场景。
谢晚棠——
慕枭反复在心里描摹这个名字。
身在风口浪尖,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慕枭并不觉得谢晚棠的手段阴狠,相反,他倒是有些欣赏谢晚棠的手段。
人,该软的时候得软,可该狠的时候就得狠。
没有底线的善,那是愚蠢。
这样挺好。
心里想着,慕枭挑眉,“你之前说,谢晚棠身边的婆子,在咱们庄子上?”
“啧,王爷这么快,就又关心起谢二小姐的事了?”
“多嘴。”
“是,谢二小姐身边的沈嬷嬷,在她们住的小破院被谢婉宁点了后,就到了王爷名下的景溪别院,还在那落了脚。
谢詹杭倒是追查过沈嬷嬷的踪迹,也想对她动手的,他的人也曾在景溪别院外逗留徘徊。
但沈嬷嬷似乎很谨慎。
自到了那边后,就再没有出过别院。
谢詹杭估计是投鼠忌器,不敢得罪王爷,也就没再动过手,但他的人手没全撤,现在还有两个在景溪别院外呢,估计是想伺机而动吧?”
听着天晴的话,慕枭摩挲着玉扳指的手,微微顿了顿。
他眯着眼睛思忖。
谢晚棠的字,谢晚棠的画风,谢晚棠下棋的路子,以及谢晚棠对他无端的示好,谢晚棠身边的婆子,进了他的别院——
谢晚棠身上蹊跷的点,似乎过于多了。
谢晚棠说:女人是本书,越神秘,才能越往后读,越觉得有意思。
神秘!
慕枭咂摸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
……
“啪!”
永昌侯府,主院,清脆的巴掌声,震的人心惊肉跳的。
屋里屋外的下人,瞬间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他们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迁怒。
“侯爷,你打我?”
谢夫人被打的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连带着耳朵,也嗡鸣作响,隐隐的,她能感觉到有股热流从耳中流下来,她抹了一把,血色殷红。
瞬间,谢夫人眼底泪意滚动。
谢詹杭也看到了谢夫人耳朵里流出来的血,他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
可他能不下重手吗?
“你还有脸哭?我之前跟你说的,你都当耳旁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