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
刚好,谢晚棠也不想听。
她自顾自的继续。
“小小薄礼,二叔笑纳便好,多余的话也就不必说了。时候不早了,今儿可是海国公的大日子,论不到咱们托大耍威风。这个时候出发,去隆御马场,时候大抵刚刚好,若是再晚些,怕是真要得罪海国公府了。诸位要是还有事要忙,不急着出发,那我就先走了,诸位自便。”
话音落下,谢晚棠带着知棋、天岚、天月,缓步往外去。
任凭谢詹林怒骂,她也没停下。
倒是谢詹杭,没有开口再阻拦,而是沉声叹了一口气,止住了谢詹林一声声的怒骂。
“好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大哥……”
“时候不早了。”
谢詹杭说了一句,之后便起身往外去了。
他的确不喜欢谢晚棠,但是,谢晚棠有句话说的对,他是永昌侯,是侯府之主,他是谢詹林的兄长,不论怎么说,都轮不到谢詹林在他这吹胡子瞪眼,大呼小叫。
而今日,也非头一次了。
谢晚棠是缺了规矩,可谢詹林,也该涨涨教训了。
谢詹杭大步流星,不过须臾,就出了花厅,谢夫人眉头紧锁,忙起身跟上,其他人也都跟了过去。
唯有谢詹林、谢婉瑜、洛氏和谢怀霆,半晌没动。
还是谢婉瑜忍不住哭出了声。
“爹娘,那死灾星欺负我,还对爹动手,这事就这么过了?大伯他还护着那死灾星,他怎么这样?”
谢詹林捂着发疼的肚子,半晌没开口。
至于洛氏,眼神晦暗。
“灾星虽是灾星,可这些年,除了这阵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并没有给侯府带来什么实质性的灾难。她是你大伯的女儿,你大伯心里,待她总归是比待咱们亲的。再加上她刚刚那一句主,那一句长的挑拨,大约也挑拨到了你大伯的心坎里,你大伯默不作声,为她和稀泥,也不稀奇。”
“一个死灾星,也值得他这般护着,大伯他老糊涂了吗?”
“好了。”
洛氏拉着谢婉瑜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先去马场,剩下的,咱们回来再说,娘总归不会让你受委屈就是了,这一巴掌,娘早晚替你还回来。”
谢婉瑜闻言,红着眼睛看向洛氏。
“真的?”
“自然是真的。”
这一巴掌,她会还给谢晚棠,谢詹林受的那一脚,她也会还回去。
甚至于是这永昌侯的侯爵,她也会帮着谢詹林,从谢詹杭手里夺过来,她倒要看看,到那时,谁还敢在他们二房面前议论谁是主,谁不是主?
洛氏想着,如水的眼眸里,滑过一抹冷意。
一闪即逝。
……
隆御马场。
谢晚棠先一步上了马车,却是等了谢詹杭他们,跟着永昌侯府的车马,一块过来的。
下马车时,看着熟悉的马场,她眼眶不自觉的发红。
又来这了。
上辈子慕枭带她来过许多次,死后,她也来过一次,这里,有太多属于她和慕枭的回忆了,好的坏的,历历在目。
而那些回忆,现在只属于她一个人。
回忆如潮水,汹涌而来时,淹没的也只有她一个。
“小姐!”
其余人都已经进马场了,见谢晚棠不动,天岚不禁开口唤了一声。
闻言,谢晚棠回神。
扭头,抹了把眼角的水雾,谢晚棠再看向天岚时,面色平和,浅笑盈盈,她轻轻点头。
“想起了些事而已,没事,走吧,咱们也进去。”
“好。”
天岚应声,和天月、知棋护着谢晚棠进马场。
一进来,谢晚棠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你们听说了吗,一会儿海国公的小孙女,也会下场打马球。”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过去几年,可没见她下过场 。”
“眼下不一样了,这不,齐王伤了腿,不良于行,只怕前程就此断了,故而海国公府也就不必再避嫌了。海国公的小孙女,本就倾慕齐王,眼下不用再瞻前顾后,抓紧时间表现表现,这婚事说不准就成了。这种时候,她还能不努力?别说是下场打一场,就是让她打一整日,她怕是也乐意。”
议论声很浅,可谢晚棠却听的清清楚楚。
她的心不禁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