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谢晚棠咂舌。
她的目光落在谢怀鸣身上,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
“兄长,你这火气够大的啊,我让你劝劝阿娘,你怎么就喊打喊杀上了?这样子,活脱脱的被人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样,这……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啊,阿娘,你说是吧?”
“你……找死!”
谢怀鸣气的厉害,他下意识的冲上前。
天岚、天月见状,瞬时护在谢晚棠身前,拦住了谢怀鸣的去路。
谢怀鸣额上青筋直跳。
“来人……”
谢怀鸣大吼叫人。
昨日,他已经领教过天岚、天月的厉害了,知道打不过,谢怀鸣也不逞强,他即刻叫府卫进来。
双拳难敌四手,他就不信,天岚和天月还能撂倒一片府卫。
随着谢怀鸣一声令下,即刻有人进门。
一连十来个人,各个都是练家子。
谢晚棠见状,丝毫不慌。
她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众人,她笑着吩咐。
“天岚、天月,一旦他们动手,你们省着点力气,不用管我,也不用跟他们硬拼,你们只管保住自己,逃出府去就是了。出去之后,记得帮我报个官,实在不行,就去宫门口帮我喊个冤,这永昌侯府吃人不吐骨头,关心爹娘还要被杀,我可冤的紧呢。”
说到最后,谢晚棠满脸惊色。
她担忧的看向谢夫人。
“阿娘,我这么让人去报官,让人去宫门口喊冤,是不是不大好?爹已经被关天牢了,侯府再出事,他……是不是就出不来了?”
“你……”
“啧,想想还真挺吓人的呢。”
谢晚棠抬手,漫不经心的拍着自己的心口,仿佛真的受了惊吓似的。
可她嘴角的笑意,却暴露了她的全部心思。
谢夫人、谢怀鸣可以不在乎谢晚棠,却不能不在乎谢詹杭,不能不在乎侯府,他们之前就受谢晚棠掣肘,不敢对她下死手,连马场那一局,也做的迂回,绕了一大圈。眼下依旧被她牵制,谢詹杭还情况糟糕,纵有足够的人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死死的盯着谢晚棠,谢夫人双眼发黑。
谢怀鸣也被气的不轻。
只有谢詹林,默不作声的瞧着谢晚棠,见她三言两语,就压制住了谢夫人和谢怀鸣,谢詹林眸色沉沉。
谢詹林在观察谢晚棠,同样,谢晚棠也在不着痕迹的观察谢詹林。
这人——
够稳,心思也够深。
和洛氏一样,他也不简单,甚至更甚。
谢夫人并不知道谢晚棠心中所想,她唇瓣煽动,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还不等她再开口呢,管家就从外面匆匆的跑了进来,甚至没来得及让人通传。
到谢夫人、谢怀鸣、谢詹林身边,管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夫人、大公子、二爷,出事了。”
出事!
这两个字,让谢夫人、谢怀鸣心头发紧。
眼下,他们怕听到这两个字,他们尤其怕传回来的,是谢詹杭身子顶不住了,性命垂危的消息。
“又出了什么事?”
他们母子不开口,还是谢詹林问了一声。
闻言,管家迅速回应。
“马场那头出事了,昨日马场后山的野兽受了惊,夜里野兽就下了山。那些野兽虽然没伤到人,却伤了皇上去马场必骑的那匹汗血宝马,还撞坏了万马长嘶的雕塑。这消息已经在京中传开了,宫里那头肯定也接到信了,这事怕是又得算在侯爷头上,只怕情况不妙。”
谢夫人、谢怀鸣直接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这下牵扯到了皇上,这可如何得了?
屋里地龙烧的热,可是,他们母子俩却忍不住脊背上全是冷汗,连带着额头,也冷汗涔涔。
“这……”
谢夫人几次想要开口,都不知该如何说。
倒是谢晚棠,接话接的快。
“这可怎么得了?隆御马场是皇家马场,因为爹,皇上的马受了伤,雕塑也被毁了,听说那可是根据皇上墨宝雕的,可珍贵着呢。这下皇上不得发火?这事,再加上之前的事,这……皇上不会要了爹的命吧?”
询问的话里,全是幸灾乐祸,恨不能谢詹杭死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
谢夫人转头看向谢晚棠,气的身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