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嫌他没用,丢了江家的脸。
他的亲生母亲如今是自身难保,而他的继母呢,更是不希望他回去。
只要江玉山没有发话,他就不能回去,他甚至连护照和身份证都被收起来了,今后他去哪儿,要做什么,几乎完全没有了自主选择的权力。
江峻闻把手机挂断后,就把手机丢了。
他躺在沙发上,屋内昏暗,窗外却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然而,阳光却像是永远都穿不透这扇薄薄的窗。
他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浑身都被镣铐禁锢着,无法从这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走出去。
……
疼痛像是一阵烈过一阵的海啸,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头部。
他痛苦的捂着头,胸中的气闷无法发泄。
他砸碎了桌上的酒瓶,用力踹翻了沙发和桌子,把屋子里的一切都砸的乱七八糟。
听到动静的女佣带着两个保镖冲进来,大声尖叫着。
吵杂的声音很尖锐,很吵,但是很快,江峻闻就晕过去了。
他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
江峻闻这次睡了很久,他又无数次的梦见了前世,沈清黎出车祸的那一晚。
但是和以前的每一次不同。
这次他梦见的不是沈清黎出车祸,而是在沈清黎拉着行李箱,走在马路上的时候。
梦里的江峻闻抛下了洛书瑶,他从电梯出来,急急忙忙的追上去,在汽车冲过来的那一瞬间,他拉住了沈清黎的手臂!
汽车从他们的面前冲过,狠狠的撞在了护栏上!
江峻闻紧紧的抱着沈清黎,紧张的说:“阿黎,没事了!这次我赶上了!”
他看着梦里的沈清黎,激动的语无伦次:“我终于赶上了,阿黎,你没死,你这次没死!”
梦里的沈清黎只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她就推开了江峻闻,她说:“江峻闻,我们结束了,你也该清醒了。”
随后,她拉着行李箱,走进了黑黝黝的街道。
独留江峻闻一个人,站在那儿。
……
江峻闻这次睡的格外沉,也格外久。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躺在一张狭窄的病床上,旁边的窗户上,安装着防盗网。
病房的大门紧闭,整个人房间都很昏暗,透露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他皱眉,从床上下来,试图打开门。
结果,“哗啦”一声,他眼神一沉,看到了门上的铁链。
门口的女佣看到他,立刻对他说:“哎呦,少爷啊,你终于醒了!你又发病了,老爷说要把你送到精神病院疗养,什么时候养好了病,什么时候再出去,我不能留在这里了,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
说着,女佣就急急忙忙的跑了,仿佛对这个医院十分惧怕似的。
江峻闻瘦削的身形静静的立在那儿。
许久都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