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忍心拒绝一个满头银发、满目悲伤,一心想要见见亲生儿子留下的唯一血脉的老人呢?
纪然本就对白绣芸他们有愧,觉得自己不应该把本事都交给顾沉锋,让他被选上了去当卧底,再也回不来了。.w·o*d+e?s+c.w?..c\o\m.
他心头一酸,弯腰低头把旁边的轮椅推了出来,哽咽道。
“白姨,你别这样,我带你去就是。”
白绣芸紧紧的握住了纪然的手,生怕他把自己抛下。
她右手还捏着颜臻的项链,时不时的看上一眼像是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一样。
“锋儿,锋儿,我的锋儿啊。”
她哭得不能自抑,像是回到了刚失去儿子的那一天。
原本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被雷电撕裂了一个口子,转眼大雨倾盆而下,那一刻白绣芸的人生骤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和老伴儿日日哭,夜夜抱着儿子的照片哭得撕心裂肺。
可那时候的她和老伴儿怎么会想到,儿子在外面竟然还有一个孩子,他竟然还留下了一个女儿。
“臻臻,臻臻。”
白绣芸喃喃自语的喊着颜臻的名字,脑海中也回忆起她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
对啊,明明老天爷己经给出了指示啊,他们是那么的相似,她见第一面就应该认出来的才对。
纪然推着白绣芸到了抢救室。
陆瑾行双手流着血,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白绣芸心仿佛跌到了谷底,脸上刚升起的血色猛然褪去,她抓住了纪然的手着急、恐惧又坚定的说。o|μ如&¨文*#a网ˉ !/最?e新|}-章§??节£3>更|-新μ快}?
“臻臻会没事的对不对?”
白绣芸那似乎把所有的求生欲望都压到了颜臻身上的眼神,让纪然的心都为之一颤、心神震荡。
“会的,臻臻一定会没事的。”
抢救室外,再也没有人敢说话。
空荡荡的走廊似乎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陈熠手里拿着绷带和药看向了陆瑾行,这一刻他一步也不敢上前。
首到抢救室的灯熄灭,陆瑾行眼里的光骤然亮了起来,起身出现在了医生护士面前。
“请问我妻子怎么样?”
问完以后握紧双拳艰难的又问出一句,“孩子呢?孩子全部都在吗?”
全部是什么意思?
没人敢去深思这句话,尤其是这个时候。
抢救室门外医生的回答往往都是一边天堂、一边是地狱。
“陆总,你的妻子和孩子状态目前还不错,虽然病人有一点儿流产迹象,但幸好她身体不错,保护了自己还有孩子。”
“不过终究是出血了,这段时间一定一定不能刺激她、不能让她进行任何的剧烈运动。如果可以先在床上调养一段时间,等下次孕检报告出来了再活动。”
医生的话仿佛是天籁,让陆瑾行僵硬的嘴角快速的上扬了一下。
他仰了头把眼泪倒了回去道,“谢谢医生,等我妻子和孩子平安出院了,我会向你们科室捐赠一批医疗设备。”
医生大喜,“陆总,说哪里的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
双方寒暄几句,陆瑾行实在担心颜臻,丢下了一群人急匆匆的向着病房跑去。
他来不及跟白绣芸打招呼,也来不及包扎伤口,他只想第一时间确定颜臻是平安的、没事儿的。
望着陆瑾行离开的背影,白绣芸不确定的抬头询问了纪然一句。
“孩子?什么孩子?”
纪然都没有想通,这样的问题为什么是他替陆瑾行回答呢?
“白姨,你一定要冷静冷静冷静。”
“臻臻的确怀孕了。”
白绣芸瞳孔放大,“她才二十一岁!”
刚刚还哭得稀里哗啦停不下来的白绣芸,整个人都精神了,纪然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不好呢?
“呃……要不等您身体好了,你揍阿瑾一顿。”
白绣芸让纪然赶紧推着她去看颜臻,边走边说,“不行!我得跟他父母还有爷爷奶奶打电话,让他父亲好好揍他一顿。”
“他怎么下得了手,臻臻才21岁。”
白绣芸这一天过得跟过山车一样,心脏起起伏伏,要不是猛然知道了颜臻的身份,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