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陷阱!”汤姆尖叫着撕开溃烂的衣袖,甲骨文正从他血管里渗出组成警告信息。
但安德烈的气象模型已经显示电离空洞开始形成,索菲亚的设计图参数也刚好完成第109次迭代修正。
我攥着发烫的军牌走向装甲车,身后传来混凝土泵车重新启动的轰鸣——十二根合金桩中有三根突然喷射出青铜火焰。
当车队冲破雨幕时,后视镜里映出索菲亚站在吊塔顶端的身影。
她手中的全息图纸在雷暴中展开成光之羽翼,那些自动修正的参数正与世界树的根须展开量子级别的博弈。
卢峰突然按住我调试电磁屏障的手:“集装箱的密码锁……可能需要活体甲骨文……”
话音未落,装甲车碾过某个带血的军牌。
汤姆溃烂的胳膊突然穿透防弹玻璃,他皮肤下涌动的甲骨文在控制面板上烧蚀出密码界面。
年轻管理员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最后一丝人类意识正在被青铜色吞没:“它们说……需要祭品……”
电离层扰动提前降临的瞬间,我的军牌突然熔穿了战术背心。
那些立体卦象在胸口灼烧出的印记,竟与二十年前父亲实验室爆炸时,穿透他胸膛的青铜碎片形状完全重合。
当星链仓库的冰晶穹顶出现在地平线时,第一缕暗红色晨光正刺破云层——而在那血色光晕中,成排集装箱表面的《周易》卦象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
索菲亚的尖啸从无线电炸响:“图纸参数在倒流!”我转头看见卢峰战术手表上的菌丝正在重组为父亲实验室的防火门编号,而安德烈灌下最后一口伏特加,将气象模型与莱克耳中溢出的星图密码进行强制耦合。
装甲车撞碎冰晶屏障的刹那,车载电脑突然播放出父亲生前的最后一段录音:“……记住,青铜是活的……”
仓库穹顶塌陷的轰鸣声中,我瞥见后视镜边缘的沙尘暴里,有辆没有挂车牌的黑色雪佛兰正切开雨幕。
它的车灯忽明忽暗,闪烁频率与莱克被禁锢时发出的电磁脉冲完全同步。
防辐射手套下的甲骨文突然刺入骨髓,那疼痛让我想起十六岁生日那天,父亲将浑天仪模型放在我掌心时说的那句谜语:“当星星开始腐烂,青铜会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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