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某个黑暗的节点上。
当通讯器里传来李强的确认声时,我后颈还沾着刚才查看卫星图时冒出的冷汗。
艾丽同步过来的坐标在战术屏幕上跳动,就像一颗红色的心跳——东南侧塌陷区的裂缝宽度不过半米,却能直通地下三层的旧水牢。
我摸了摸口袋里伊娃的优盘,金属外壳硌着手指肚,提醒我这不是梦。
“各组注意,切换到红外模式。”李强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三度,战术头盔的画面切换过来时,我看到他的队员正贴着岩壁鱼贯而行,靴子底在湿滑的苔藓上几乎没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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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洞里带着铁锈味的风灌进耳机,我听见卢峰在身后调整干扰器频率的咔嗒声,他的影子投在战术屏幕上,像一只缩着翅膀的乌鸦。
“东南侧三十米处,发现金属反光。”突击组二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画面猛地晃了晃,夜视仪里映出半截枪管——是杰克的人。
我喉咙一紧,三天前在糖厂监控里见过这张脸:刀疤从左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斯隆的袖标在他臂弯处绷得硬邦邦的。
“停止前进。”我对着通讯器压低声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子,你们右侧五米处有个岩缝,能容下两个人。”艾丽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矿洞结构图在终端上展开,“旧排水管道的检修口在岩缝后面,十年前塌方时被碎石堵住了——”
“收到。”李强已经拔出了战术刀,刀刃在岩壁上擦出火星。
画面中,他反手推了推身边的队员,两人像两条游鱼一样滑进了岩缝。
杰克的巡逻队正沿着我们刚才走过的路线搜索,探照灯的白光扫过岩缝时,我看见李强的喉结动了动,他手背上青筋凸起,刀把上全是汗。
“他们在找什么?”卢峰突然开口,他的眼镜片反射着光,“斯隆的安保日志显示,半小时前b2区通风管道的权限被调用了三次——”
“是在调用人质转移。”我打断他,喉咙发紧。
伊娃的胰岛素提醒在手机里震动起来,我按下按键时屏幕亮了一瞬,上面显示着“剩余5小时17分”。
战术屏幕上,杰克的人停在了岩缝前,刀疤男用枪托敲了敲岩壁,金属撞击声在矿洞里回荡起回音。
“有老鼠。”他带着东欧口音笑着说道,枪管慢慢指向岩缝。
我的心脏撞得肋骨生疼,视线扫过艾丽终端上跳动的热能反应——旧水牢方向有七个蓝点,其中最暗的那个,应该是陈教授的胰岛素泵。
“强子,敲排水管道。”我咬着牙说,“用刀背,节奏是三短一长。”卢峰猛地抬起头,干扰器的电流声突然变大,“斯隆的安保系统对低频震动很敏感,他们会以为是塌方的余震。”
李强用刀背砸在岩缝后面的管壁上,“当当当——当”的闷响混杂着矿洞的风声。
刀疤男的枪口顿了顿,侧耳听了两秒,骂了句脏话,用枪托捅了捅身边的手下:“走,去东边。”
战术屏幕上的红点开始移动时,我差点瘫倒在椅背上。
卢峰递给我的矿泉水瓶在我手里晃得厉害,冰水顺着指缝流进袖口,冷得刺骨。
艾丽的手指还按在键盘上,指关节都变白了:“水牢入口的电子锁型号是斯隆x - 7,需要密码——”
“伊娃的生日。”我脱口而出。
三天前她被绑架时,实验室的门禁系统自动保存了最后输入的密码,“1987年5月12日。”
矿洞外的风声突然改变了方向,通讯器里传来金属摩擦声,是李强在撬电子锁。
我的手机又震动了,胰岛素提醒变成了“剩余5小时03分”。
当耳机里传来“滴”的解锁声时,我看到战术屏幕上的蓝点突然集体动了动——人质们醒了。
水牢的画面切换进来时,我差点哭出来。
伊娃蜷缩在角落的草堆里,苍白的脸贴在水泥墙上,手腕上的胰岛素泵只剩一格电量。
陈教授被反绑在水管上,嘴角还渗着血,看到镜头时,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林。”伊娃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纸一样,她抬起手,我这才发现她的指甲缝里全是血,“菌丝体……在矿脉里。斯隆要……”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草堆上,“他们要把样本……带去月球基地……”
“我们带你们出去。”李强蹲下来解开她的束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