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孙子埋雷时连保险都没开,吓唬人的。”
洞壁的菌丝在陈雪的战术手电下泛着幽光,像无数双盯着我们的眼睛。
王磊扯下自己的战术绷带,给妇女包扎额头,月牙疤因为用力拧成条蚯蚓:“下次您脚底下轻点成吗?”妇女攥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里,却没说话。
老人弯腰捡起那截铁丝,在手里绕成个圈:“走,再耽搁,暗河的水要漫到膝盖了。”
接下来的路走得像踩在刀尖上。
卢峰的电脑贴着我的后背,他每走一步都要扶一下眼镜,镜片上蒙着雾气;陈雪的狙击枪始终没放下,枪口在洞顶的菌丝间来回扫,那些白色丝状物被热感应激得微微收缩,像活物在发抖;李强走在队伍最前,战术靴尖踢开每块可疑的碎石,每踢一下都要停顿两秒,听有没有金属摩擦声。
“到了。”老人的煤油灯突然照在水泥管道上。
管道口结着蛛网,却被新鲜的鞋印踩破——四十二码的作战靴,泥印还没干。
我摸出仿星石纽扣,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爬进血管。
卢峰的电脑屏幕映出仓库结构图,红色标记在排水口位置疯狂闪烁:“备用仓库b区,监控盲区,斯隆的菌丝体样本应该就锁在……等等。”他突然放大地图,“这里有热信号!”
屏幕上,仓库后墙的阴影里,三个移动的红点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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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的战术手电唰地照过去,光束里,三顶战术头盔的反光像三颗毒牙。
“斯隆的巡逻队。”李强的手已经按在腰间的92式枪套上,“七点钟方向,距离五十米,正在排查排水口。”
我数着自己的呼吸。
凌晨四点二十八分,距离时限还剩一小时零三十二分钟。
热压弹发射器在背包里硌着脊椎,那是我们撕开防线的唯一希望。
“王磊带村民退到管道分叉口。”我扯了扯领口,汗水顺着锁骨流进战术背心,“陈雪,压制左边那个;卢峰,黑掉他们的通讯;李强,跟我正面……”
“砰——”
枪声像炸在头顶的春雷。
陈雪的狙击枪几乎同时喷出火舌,她压着我肩膀低吼:“三点钟方向!是狙击手!”我顺着她的枪口看过去,仓库顶楼的通风口闪过道反光——那不是战术头盔,是瞄准镜的玻璃。
“分散隐蔽!”我的声音被第二声枪响撕成碎片。
李强拽着我扑进管道旁的碎石堆,王磊抱着妇女滚进左侧凹地,卢峰的电脑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
老人的煤油灯掉在菌丝丛里,火光映得那些白色丝状物像着了魔,疯狂向光源蠕动。
第三声枪响擦着我的耳尖飞过,在洞壁撞出个火星。
陈雪的战术披风被撕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防弹插板。
她趴在岩石后换弹夹,冲我比了个“敌人至少两个”的手势。
李强的92式已经上膛,他贴着我耳朵喊:“博士,撤到暗河岔口!他们要封死我们的退路——”
“全体注意!”我扯着嗓子吼,雨水灌进喉咙,“跟紧李强!陈雪断后!卢峰,带着电脑——”
第四声枪响突然变近了。
我看见王磊的战术背包炸开道口子,压缩饼干撒了满地。
抱孩子的妇女突然站起来,她把婴儿塞进王磊怀里,转身往枪声方向跑,粗布雨衣在风里鼓成面旗子。
“我引开他们!”她的声音被雨打湿,“我男人……就是被他们打死的!”
“回来!”王磊扑过去抓她的衣角,却只攥住块碎布。
老人的煤油灯还在菌丝丛里燃烧,火光照亮她跑远的背影——那不是普通村民的步伐,她的膝盖微屈,身体重心压低,是受过训练的战术动作。
洞外传来斯隆巡逻队的喊叫声,混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我的手指死死抠住热压弹发射器的背带,仿星石纽扣在掌心里硌出个红印。
雨水顺着战术头盔流进眼睛,我抹了把脸,看见陈雪已经架好狙击枪,李强正在给王磊怀里的婴儿裹紧小被子,卢峰跪在地上,用袖子擦着电脑碎裂的屏幕。
“博士!”李强突然拽我胳膊,“他们堵住暗河口了!”
我抬头。
仓库后墙的阴影里,七八个持突击步枪的身影正顺着排水渠往这边涌,战术手电的白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