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卢峰右肩渗出的淡红血渍,喉结动了动。,w′b/s·z,.¢o*r/g_
终端屏幕上的脉冲波还在跳动,像某种外星生物的心跳。
晶体柱的蓝光突然在我们之间拉出两道交叠的影子,那个更淡的影子就藏在重叠处,手指尖几乎要碰到我的手腕——但等我眨眼再看,它又融进了光里。
“老林?”卢峰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止痛药让他的声音发虚,“你刚说要给我看什么?”
我抓起终端转向他,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刚才接入时,脑波最后三秒多了这个。”脉冲波的绿色轨迹在他瞳孔里跳动,“不是地球自转,不是人类脑波,是坐标。”
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没敢碰。
左脸的血痂在蓝光里泛着暗褐,那是半小时前斯隆的人突破冰原防线时,他替我挡下的碎片。
“坐标指向哪?”
“银雾里的星球。”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那些被刻进视网膜的画面突然翻涌上来——焦黑的残骸裹着紫色星尘,藤蔓缠绕的金字塔尖刺破云层,透明水母状生物在液态金属海洋里沉浮,“不止一颗。世界树……不是单独的捕食者。”
安娜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发梢沾着实验室的消毒水味。
她的手指按在我后颈,那里残留着神经束退去的麻痒:“你说它们是更大体系的一部分?”
“像蜂巢。”我扯过椅子坐下,膝盖抵着冰凉的金属桌沿,“每个星系的世界树是工蜂,负责……调控生态。”话出口时我自己都惊了——调控?
可我们观测到的明明是恒星湮灭,文明消亡。
安娜的眉峰拧成两道冷硬的线,她摸出终端快速划动,金色耳坠撞在锁骨上叮当作响:“如果是调控器,那人类算什么?实验体?变量?”
通讯器突然炸响,是伊娃的声音,带着法式英语的卷舌音:“林!来实验室!孢子样本有新发现!”
卢峰的终端几乎同时震动,他低头扫了眼,脸色骤沉。
“我先去实验室。”我起身时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老卢,你……”
“斯隆联系了火星任务失踪的汉克。”他打断我,拇指用力按在终端屏上,指腹泛白,“情报局的密报。汉克消失前在研究‘非碳基生命信号共振’——和世界树的神经束频率高度重合。??看?&t书!屋?D?小¥说¨3网¤£ *最|?$新(章?节`,更2?!新?*′快e@”
我抓住椅背的手紧了紧。
三年前火星基地爆炸,汉克的太空服碎片飘在轨道上,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可斯隆这种老狐狸,怎么会平白无故翻旧账?
“我需要调阅汉克的原始日志。”卢峰扯掉右肩松脱的绷带,重新系紧,血痂被扯动时他闷哼一声,“权限在联盟最高层,大卫应该能帮……”
“先处理孢子。”我拍了拍他肩膀,触感隔着渗血的绷带,“伊娃的发现可能更急。”
实验室的门刚推开,消毒水味就裹着暖意涌出来。
伊娃站在显微镜前,白大褂下摆沾着淡绿的孢子粉,蓝眼睛亮得惊人。
安娜跟进来时,发梢的消毒水味被孢子的青草香盖过了——那是种带着金属尾韵的甜,像高压电击穿雨后空气的味道。
“看这里。”伊娃调出显微镜画面,绿色的孢子内部,螺旋状的光带正在缓慢旋转,“不是蛋白质,不是rna。但结构……和dna太像了。”
安娜凑近屏幕,耳坠扫过伊娃的手背:“信息编码?”
“我比对了人类基因组、水熊虫耐辐射基因、甚至旅行者金唱片的二进制码。”伊娃的指尖在光带节点上轻点,“每个螺旋圈对应一个星际坐标——和你刚才在脑波里看到的,林,完全一致。”
我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实验台上。
孢子不是毁灭的武器,是播种的载体?
那些被世界树“吞噬”的恒星系,或许只是完成了某种筛选,把适合的文明信息打包,通过孢子传递到下一个星系?
“它们在寻找适配的环境。”安娜突然说。
她的指尖抵着下巴,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就像蒲公英。风把种子带到新土壤,不是为了摧毁,是为了……延续。”
实验室的通讯器亮起红光,大卫的脸挤在小屏幕里,背景是联盟会议大厅的水晶灯,“林,卢峰说你们需要汉克的日志?我刚拿到权限——”
“等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