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之间的中间商。\"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尖啸起来,红色光斑在天花板上扫过,像某种蓄势待发的野兽。
伊娃扑向控制台,白大褂下摆扫落半管孢子粉:\"世界树的神经束波动!
频率复杂度是之前的七倍——\"
我冲向监测屏,绿色波形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成乱麻。
那些曾被我们解读为\"攻击信号\"的尖峰,此刻竟组成了某种有规律的脉冲,像在敲击摩斯电码。
\"它在等待回应。\"安娜突然说。
她的手指按在自己后颈,那里和我一样留着神经束接触过的麻痒,\"古埃及文献里说,''神的信使会在星轨重合时开口,若无人应答,便降下净化之火''。\"
伊娃的终端弹出卫星预警,红色感叹号在屏幕上跳得人心慌:\"冥王星轨道外的监测卫星...传回影像了。\"
我凑过去时,她的肩膀在发抖。
屏幕里,原本漆黑的太空漂浮着一团灰雾,雾中隐约露出枝桠的轮廓——不是世界树那种藤蔓结构,更粗壮,更规则,像用某种金属浇筑的骨骼。
\"第二棵。\"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卢峰的手搭在我背上,隔着渗血的绷带传来热度:\"老林,应急协议...\"
\"启动。\"我打断他,视线死死黏在卫星影像上。
灰雾中的枝桠正缓缓舒展,每一道脉络都和孢子里的螺旋光带完美重合。
世界树不是孤独的猎手,它只是先遣队,而我们刚刚看懂的\"传递\",可能是某种更宏大计划的开始。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大卫的尖叫:\"林!
沟通委员会的人说...世界树的波动频率和我们的应答系统匹配了!\"
我盯着屏幕里逼近的阴影,喉间泛起铁锈味。
孢子在播种,斯隆在算计,而第二棵\"世界树\"正穿过太阳系边缘——我们以为破解了它的\"吞噬\"之谜,却不知道,所有被\"传递\"的文明信息,可能只是给更庞大的存在递了张入场券。
\"老林?\"卢峰的声音很远,像隔着一层水。
我看着监测屏上疯狂跳动的波形,突然想起汉克日志的最后一句:\"它们在听,用恒星的心跳。\"
现在,有更沉的心跳声,正从太阳系边缘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