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的笑意慢慢变冷,她虽然已经私下告诉黎成朗,只有舍弃张氏,方可保全黎府。,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但最终的决定在他这个父亲手上。
可柴氏说这话,摆明了要让她做这个决定,将她推到风口浪尖,让黎书做个明明白白的坏人。
若是死,大家也只会说,是黎府大小姐处死了张雪容。
继女处死继母,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这样的消息也足够京城八卦好一阵子。
若是活,以后黎府出了事,那也是黎书的错。
谁让她不大义灭亲呢?
先是让她阻止黎画跟晏府的亲事,现在又让她决定张雪容的死活还有黎府的未来。
要说这黎府最精明的人,非柴氏莫属。
蒋氏已死,张氏也留不得。
柴氏想抬举她,心底打的真是好算盘。
可她黎书不是待宰的羔羊,任由她拿捏。
“你想让我家小姐当个杀人凶手?”喜雪不忿。
郑嬷嬷一惊,连忙解释:“当然不是。”
“那张氏是死是活,自然由老爷做主,老夫人为何找我家小姐出面?”
黎书轻扯嘴角,就连喜雪都看出来,柴氏不安好心了,何况是她?
“张氏自然不会有好下场,但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大小姐见见张氏,有些没问的,都可以问个明白,哪怕是出出气也好,而且老爷也在。+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既然黎成朗也在,那就不需要她黎书出头了。
“小姐。”喜雪还是不放心。
“无妨,正好我也有些话想问问张氏,你先回去等我。”
郑嬷嬷带着黎书没去春满堂,而是去了清和轩,到了门口,郑嬷嬷先进去了。
黎书发现主院周围空无一人,那些丫鬟婆子都早被黎成朗打发去了新月阁,只留着几个家丁在门口守着。
她进了院门,抬眼看见主屋的窗户都被封的死死的,里面不露一丝阳光。
房门开着,柴氏坐在左侧,黎成朗坐于右侧。
暗沉的屋内,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黎书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两人之间,桌子上摆着的一个盘子。
盘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瓶子。
这就要死了吗?
即便离着还有十几米远,黎书还是听到了张雪容歇斯底里的声音,
“老爷,您可别忘了,我是兵部尚书府的千金。”
“我姑姑是皇帝宠妃,她一定会为我报仇!”
“画儿呢!你们把画儿怎么了?她可是黎府嫡女,你们敢伤了她,我让你们偿命!”
“你们这些小人,敢罔顾人命,我要报官,我要报官,你们都不得好死!”
俩人都没搭理她。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
人到了最后一步,总是想发泄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也抱着一线希望,奢求着别人会救她,虽然希望很渺茫。
张雪容想玉石俱焚,没人会答应。
德妃会为她报仇,更是痴人说梦。
往前走了几步,又听见张雪容气急败坏道:
“黎书呢?她这个贱人,她凭什么回来?我当初早就该在叶县把她杀了,哈哈,那一场火,竟然没有烧死她,真是天道不公!”
“还有那毒药,竟然也没有毒死她,真是枉费我花了这么多银子买的极寒草,那可是个好东西,老夫人,您说是不是?”
柴氏脸色阴沉。
张雪容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好的东西,都没有毒死你们三个,真是”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张雪容的声音戛然而止。
想来是郑嬷嬷打的。
“你是个什么贱东西,敢打主母!”
郑嬷嬷道:“夫人是疯了不成,不怕自己毒害婆婆的传闻被大家知晓吗?”
“我就是疯了又如何?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张雪容目光愤然。
黎书终于跨过门槛,站在了黎成朗和柴氏的面前。
黎成朗沉声道:“有什么话,都说了吧。”
黎书目光向右,看见了一门之隔,另一个房间里,手脚被绑着的张雪容。
黎成朗怕人看见,所以将张雪容关在了主屋最里侧的一间屋子里。
还是那身流光紫锦缎,只是跟地窖里的那件不同,这件更脏。
被五花大绑,身上染着血迹,还有泥土,旁边有断裂的板子,想来是被黎成朗打的。
头发散乱,金簪步摇散落一地,胸前的衣襟开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