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脸色:"我是她爹。"
"哟,乡巴佬还挺横?"周毅挣了两下没挣脱,突然笑了,"叔,您知道燕南园的房子多少钱一平吗?您闺女跟了我..."
杨进京松开手,从内兜掏出个小本本:"周毅是吧?1985年12月3日,你在学三食堂殴打勤工俭学学生;1986年4月,你偷改《中国近代史》考试成绩;上个月..."他每说一条,周毅的脸就白一分,"这些材料,我已经寄给了中纪委信访室。"
"你...你胡说什么!"周毅的嗓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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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杨进京拍拍中山装口袋,"你写给雪梅的那些威胁信,我也复印了几份。"
看着周毅落荒而逃的背影,雪梅的眼睛瞪得溜圆:"爹,您哪来的..."
"你三弟有个同学在学生会管档案。"杨进京摸出根烟点上,"你娘常说,打蛇要打七寸。"
当晚,父女俩挤在北大附近的招待所里。六人间的屋子只住了他们俩,吊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吹不散夏夜的闷热。
"爹,您睡了吗?"雪梅在黑暗中小声问。
杨进京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斑:"没。"
"其实...周毅只是最过分的一个。"雪梅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刚入学时,有个教授说...说农村女生想留京,就得..."
杨进京的手指掐进了掌心。上辈子雪梅被迫嫁人后,回门那天胳膊上全是淤青。他当时瘫在床上,只能听着女儿在堂屋压抑的哭声。
"雪梅啊。"他突然坐起身,"还记得你十岁那年,咱家那头老黄牛不?"
"记得,耕地时摔断了腿..."
"我把它宰了,全村人都来吃肉。"杨进京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沉,"可你蹲在牛棚哭了一宿——因为那是你天天割草喂大的。"
床板"吱呀"响了一声,雪梅坐了起来。
"爹现在告诉你,"杨进京一字一顿,"你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有爹给你撑着!"
月光从窗帘缝溜进来,照在女儿泪光闪闪的脸上。那一刻杨进京突然明白,上辈子他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大闺女。
回程的火车上,杨进京一直望着窗外飞驰的田野。雪梅靠在他肩上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同志,喝水吗?"乘务员推着小车经过。
杨进京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满了名字和电话——北大党委书记、法律系教授、学生处处长...都是这两天拜访过的。最后一行写着:"徐正国,中纪委三室"。
火车穿过隧道时,雪梅醒了:"爹,我想好了,毕业后回县里工作。"
"傻闺女。"杨进京揉揉她的头发,"好姑娘志在四方。爹只希望你记住——"他指了指窗外广袤的田野,"咱们的根在这儿,但枝叶该长多高就长多高。"
到站时,张虎开着新买的吉普车来接他们。后座上放着当天的《人民日报》,头版右下角有则小消息:"教育部某司长涉嫌违纪接受调查"。
雪梅拿起报纸的手微微发抖。杨进京却像没看见似的,转头问张虎:"猕猴桃试验田的滴灌设备安好了没?"
吉普车驶过东八里庄新修的牌楼时,夕阳正把文化站的玻璃窗照得金碧辉煌。杨进京望着远处正在施工的农贸市场,突然想起上辈子雪梅出嫁那天,也是这样的黄昏。
"爹!"雪梅突然指着窗外,"快看!"
文化站门口,十几个孩子正排队领暑假作业本。他们穿着整洁的衣裳,脸蛋红扑扑的,像一片生机勃勃的小树林。
杨进京的眼眶突然热了。重生一世,他终于护住了这棵最心疼的小苗。而这片土地上的其他幼苗,也终将长成参天大树。
喜欢年代逆袭:瘫痪老爹重生了。